江澄被这声响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直起了身,觉得趴了会身子骨酸疼,说不出的不舒服…不成想还在厅中,“是我醉了吗…不过看天色也不算晚。”江澄起了身动了动筋骨,感觉酒也醒了不少。
月光凉如水,平铺在庭院的石板上。“今夜月色不错,挺适合赏月对酌的。”江澄说完没听到两人说话这才看向两人…
“嗯,我让人换茶水过来,酒大伤身…”聂怀桑说完就起了身。
江澄有些疑惑,对他们来说这酒并不算什么,即使是聂怀桑也无妨的,而且听着怀桑的声音很是低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刚哭过。
“他怎么了?”江澄见魏婴垂首不知在想什么,“你也醉了?你酒量不是不错吗?”
魏婴和聂怀桑都默契的不愿江澄知晓刚刚的谈话,怕江澄察觉轻咳了声清了清嗓子,“许是顺便让下人来收拾下吧,我刚不小心把刚刚喝空的酒坛子碰到地上吵醒你了。你吗?困不困,要不要去休息?”
江澄虽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听人这么说也没多想。“你也太小看我了,没事儿,刚喝的急了点,不过我的酒量确实不如你。怀桑以茶换酒也不错,只是感觉差了点味道。”
“你不总说来日方长,也不差这一时。”魏婴避开了江澄坐下后打量的视线,纵然是晚上,月光却也明亮,不想多生事端。
果不其然聂怀桑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小侍将厅中收拾了一番,还来了侍女将桌上的吃食换了一遍,多了些点心。聂怀桑还换了身衣服,江澄想来是因为要饮茶的缘故,人就是规矩多。
“你呀…罢了,能喝到你喝的茶就行了,只要你自己乐意就成。”江澄笑言,凉风习习吹的人身心舒畅。
“你也说了,我乐意就成。倒是魏兄这么多年了,今天也尝尝看,晚吟还挺喜欢的。”聂怀桑稳稳的坐下泡茶…
魏婴不知怎的摸出了陈情,指腹摩挲着陈情,笛子表面圆润光滑,是啊…这笛子江澄贴身带了这么多年。魏婴起身坐在厅边的栏杆上先吹了几个音试了试,而后乐曲缓缓流出…
一曲毕,江澄轻笑,将茶盏从聂怀桑哪里端起放在魏婴身前,“还挺巧,茶为刚刚好。不过…都快要入夏了,你倒是现在开始思春了。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不应该吗?我倒是觉得正当时,你怎么看?”魏婴手心紧攥着陈情。聂怀桑也一言不发,一时之间万籁俱寂。
“我怎么看?坐着看?不对吧…应该是我怎么听才是。”江澄没忍住自己当即被自己的回答逗的笑了出来。魏婴和怀桑两人想来也是没料到,无奈轻笑揭过了这一话题。
等几人散场的时候都已经子时了,江澄魏婴回到客房,小侍伺候着聂怀桑回了主殿。今晚当属江澄最为开怀,一晚上勾起的唇角就没有落下过。
不止聂怀桑,连同魏婴也看着江澄发呆,江澄好多年都没有像这样过了,这时是江澄只是江澄,不是江家家主,不是三毒圣手…他肆意的笑着,调侃着,随意的屈起小臂托着两腮看着眼前得来不易的人…
江澄入睡前打开窗户看到,刚刚遮住月光的云如今已经又散开了。暗笑自己无聊做这些事,却是如此才合上窗扉安心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