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收到江澄回信得知江澄已经将事情办妥,带着自己的表弟虞澈一同回来。江澄信上寥寥几笔,魏婴已经想到虞澈会是怎么出色的人了,能在虞家称的上天之骄子的,怎是池中之物!不过这次入世是为姻缘,魏婴想了一圈,也没想到哪家的适龄女子与之相配。罢了,姻缘这事,随缘就是了。
在魏婴一边在江伯的“友善提醒”下处理事情,一边数着日子等江澄回来的时候,江澄没回来,聂怀桑和阿凌倒是回来了。两位都算不上是江家的客人,也没等通报,就直接去正厅喝上荷叶茶了,还是江澄养在湖心的荷叶…
“聂宗主你倒是半点不客气,这荷叶茶可没多少。”魏婴进门就没好气的说道。
“嗯?魏兄怎么这般小气啊…晚吟可是说过的,这茶随便我喝的,我还说我哪没了,有的时候带回去些呢。”聂怀桑也不在意,给魏婴也倒了一杯。倒是已经在对面落座的金凌,在两人说话见踌躇了下又起了身,向魏婴躬身行了个礼,“魏婴舅舅…”
魏婴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即自己起身将金凌托了起来,“你…你这是愿意喊我舅舅了?你可知…你父母…”魏婴吞吞吐吐的有些说不出口。
“阿凌晓得,不是魏婴舅舅的错。”魏婴听了这话…像是松了口气,可是脸色也没有好上多少。金凌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来早了,如果舅舅在这里就不会是这样有些尴尬的局面了。
“你…愿意喊我舅舅,是因为你舅舅吧?”魏婴再次坐下后,将茶盏握在手心,企图用这些动作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金凌愿意原谅自己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更何况…更何况自己当年还说出了那样伤人的话,其实想想自己带给身边的人的,好像还真是伤害居多…
“噗…”聂怀桑看着眼前的两人,笑出声来调侃道,“若是因为江澄,金小宗主怕不是要唤你舅母了。”从到了金家看到江澄给金凌去的信的那一刻起,聂怀桑就明白江澄让自己来金家不单单是为了金凌解决那些遗留问题了,更是想借自己的口说出当年的纠葛,解开金凌和魏婴之间的心结。
聂怀桑知道江澄也是无奈之举,能洞悉他的心理领会他的意思,还能把事情当成巧合办好这件事的还真是只有自己了。江澄和魏婴如今的关系,魏婴自己开不了口,江澄开口的话,又怕金凌觉得是江澄的有意偏颇,留有心结更是不妥。自己同江澄交好多年,又勉强算是当年的经历者之一,这些年也没少照顾金凌,是以对金凌也算是办个长辈,自己和魏婴如今不近不远,由自己开口也更客观。还有就是,金凌可以在自己面前问出所有的疑问,可以刨根问底,在江澄面前却要收敛。正因为亲近所以才会有各种忧虑,怕无心之语会带来伤害。不过自己也是倒霉…输了就输了,还要为情敌铺路,日后定要江澄好好补偿自己。
“不全是,舅舅将我养大,若非舅舅承认魏婴舅舅你的身份,我不会开口,但是我若不愿意,便是舅舅承认我也可以不开口的,舅舅不会在这种事上逼我。”金凌斟酌着解释道,怕魏婴真的信了聂怀桑的玩笑话。
“我明白,你舅舅那里舍得逼你,他把你看的比他的命都重要。你要什么,或许你还没想到,他就已经送到你手里了,哪里舍得你受一点委屈。”魏婴一边说着,眼神还在阿凌身后的江楠身上扫了个来回。
“魏兄这话说的不错,金小宗主你真真是你舅舅的掌上明珠,别说金家了,你看看连同江家,甚至我们聂家,哪个不看你这小宗主的脸色。”聂怀桑也是接着打趣道。
金凌红这张脸有些局促,他们说的是实话,舅舅确实对自己都溺爱有加了,只是被这样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情。江楠看着小公子绯红的耳根子,俯身端起点心,“点心凉了,我去给换一些过来,小公子要去看看想吃什么吗?”
“去,我们一起,想吃藕饼了。”金凌迫不及待的起身向魏婴和聂怀桑行了个礼就走了。其实地位上金凌同聂怀桑都是宗主本不用行礼的,由于江澄的缘故,纵使金凌继任宗主,这点也没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