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丑时,林亦安翻身跳起,换好适合出行的夜行衣,带上一包裹,轻声走到窗前,刚开就看到一张黑沉沉的脸在外面,身体顿时僵硬,瞳孔皱缩了一阵。
待阴云散开,月光裸露,来人的面貌终显露。内心狂骂道:“是阿哥啊!还以为刀下亡魂回来索命了”。
林亦平微笑开口道:“那么晚了,阿弟要去哪?”林亦安第一反应,这人“笑里藏刀”脑子闪过将其打晕的念头。换了副表情也微笑道:“我去维护“形象”。”
林亦平原本想伸手阻拦,但瞥见墙的角落里站着个人在给他摆手。叹了口气道:“早点回来”。便侧了身体,放行。
林亦安翻窗出屋,翻墙出院,过了好几条街,来到了皇都第一据点——琼花馆。背后的东家是陆家,表面是个美男美女接待客人的地方,背后却做着些贩卖消息的活,这种活白天不开门,只有凌晨开那么几时,早上做的是吃茶,听书看表演的买卖,由于表面的东家有林家——北方第一大商贾。国库的大部分钱财都由林家提供,连皇帝都要忌惮几分,自然不可轻举妄动。
在林亦安进门前已换好了一身帅气多金的少年郎,身着白青服,执开扇在胸前,整好面部表情,开始装逼。刚踏进门,一群姑娘便围了过来,拈着手帕缓缓靠近林亦安的身体,扭动身体道:“林二公子,您好久没来看过奴家了”。边说边用手把衣服往下拉了拉,林亦安莫名有点害怕起来,除了见过周雨恋这一青梅之外,真的没见过几个能上心的女子,心里叹道:“看到这些主动献身的姑娘比在战场上杀敌看尸还难受。”
林亦安将扇折好,轻敲自己的脑壳几下,低着头,若无其事的走出姑娘们的包围圈,上到二楼,坐在了个不是很明显的桌前,看着周围,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大堂中,烛光闪烁,映照出墙壁上精美的壁画。桌椅摆放整齐,地上铺着华丽的地毯。美丽的歌姬们轻舞罗扇,歌声婉转,令人陶醉。
最让林亦安在意的是的楼下的花魁的唱词。花魁身着华丽的衣裳,怀抱琵琶,端坐于舞台中央。面如冠玉,风姿绰约,眼神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轻拨琵琶弦,悠扬的曲调如泣如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动人的故事。台下的观众们都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中,如痴如醉。
“北方乱将军出救主于危难路得一徒,将军啊将军,你可愿回头看,看到底是谁一直在你身边……”花魁的歌声婉转悠扬,充满了深情。
林亦安听着这曲子,莫名有大同感,便招呼已在旁等候多时的妈妈桑道:“那花魁,本公子要了,送到房里来”。
妈妈桑看了一眼,刚想说点什么,奈何林亦安已走远了进房了。
下面的花魁看到林亦安进房,轻笑了一声,将琵琶交给了原来的花魁女子,径直走上楼,嘴角微勾,询问妈妈桑:“如何,他是否在众多人之间选择了我”。妈妈桑对他恭敬的回答道:“公子说的对,可我不理解,您身为陆家的当家人,陆家军兼禁军统领,想要什么样的人得不到,为何不直接把人绑回去,为何会喜欢林二公子那种喜欢女子的花花公子,像您这么优秀的人,很多人都想与您……”。说到最后一句时,那名公子脸顿时黑了下来,脸上仿佛写满了:你再多说一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妈妈桑注意到了这种表情,赶忙闭嘴,后又恭敬的对那位公子说道:“小人说错话,望公子莫放在心上,以备好浴,先沐浴,再去见您的那位心上人吧”。
那位公子听到这才勉强笑了笑,跟随妈妈桑去沐浴了,香香的才能更好的吸引心上人,为了不让对方等太久,匆匆的就出来了,换了一身十分干净的衣服,是当初陆希遥喜欢的白色,白白净净,可惜当他背负家族使命,必须要为此牺牲,换上沉重的黑色军装。只有黑色,才能看不出身体的受伤流血,也只有黑色,才能体现出他的威严。
林亦安以前的军装,还在陆家,他的房间内,上面沾满了历来他所杀的的人,这些血将军装染得更深,怎么也洗不掉,就如同他回不去的童年。
那名公子调整好激动的心情推开门,跨过门槛就进去了。才刚进门,就傻了眼。只见林亦安被困在榻上,双眼被白布遮蔽,双手被绑放在枕头上,脸上红晕时隐时现,还在不停的冒冷汗。更重要的是周围三三两两的姑娘在不停的给他喂酒、吃葡萄。
那名公子能猜出此刻林亦安的想法和即将发表的宣言,不禁轻笑出了声:“堂堂七尺男儿,就应该在边疆保家卫国,决胜沙场,而不是在烟花柳巷与姑娘们嬉戏打闹。要死也是死在战场,怎能颓废于温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