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摇头无奈叹息,推了推摆在面前的茶,双手放在背后,侧着身子,看着天色,黑云压山,便道:“你来我这,无非是没有环境,没有压力……”说着说着,袁老迅速将陆希遥扶起,将茶水放到一边台上,波澜不惊。用带有点骄傲的声线道:“你那徒弟,得我真传,我这,不如你们啊!”
陆希遥站起身,无奈由心起便道:“我见过他了,长大了,也比我高了。”
袁老凑到陆希遥跟前,看着他的神情,对着他道:“你见着了?那臭小子,很久没来看我了。亏我年年书信,月月书信,结果回的越来越短。”袁老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陆希遥失声轻笑了一声,又正型道:“袁老,我带了一个人,得麻烦您多加看管了。”陆希遥微低着头,略带恳求的样子有种让人说不出拒绝的感觉。
袁老大手一挥,“多大点事。来都来了,去看看?”
陆希遥点点头,进门时就注意到某人没跟上。现在能被人带着逛逛,也是一种了解吧!
袁老在前开路,陆希遥在后不紧不慢的跟着,手持白扇,拂过周围的冷气。
两人在路上又聊了点别的,拐过几个弯,又过了几座院子,来到了弟子们练功房的外面,墙体很高,大门紧闭,有的一拼。围墙成院,困兽之斗。陆希遥脑中不断浮现这几个字。
到了跟前,有其位于两侧的弟子打开门。一进来便见着了这样一幕,袁老的弟子们在与阿全切磋,周围布满了看戏的其他弟子,但神情忽冷忽热,额头冒过冷汗。他们打的暂时的不分伯仲,有来有回,可陆希遥一看,阿全以一对多,难免会有些吃力。
果然,不出几秒,阿全就败下阵来,木剑被挑飞,人也向后瘫倒,双手撑地,这种姿势极具魅惑性,身瘦腰细。但也要看到人的脸上是什么样的。放弃抵抗任人宰割?亦或是不屑冷笑。
那其中一名切磋的弟子眼见阿全倒地了,全力挥出一剑,是会重伤的强度。
陆希遥见状,也不管袁老的伸臂阻拦,讲的一堆有的没的,一低身,向后蹬腿,从袁老的臂下冲了出去,刮起一阵风。
陆希遥收好折扇,拿上被挑飞的木剑,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名弟子的木剑也被挑飞,转圈般飞出远距离,砸到了墙面才顺势落了下来。弟子往后踉跄摔倒,力道很大,震的他手皮发麻,微微颤抖。
“双方切磋,点到为止,都是兄弟,何必如此,伤了和气,日后有的受的!”陆希遥居高临下的对着那名弟子讲,声音突出,围绕山头,也是讲给别人听的。
说罢,陆希遥把剑丢向一旁,蹲下身子,看着满脸委屈的阿全,看又不想看,捂脸一瞬,又看着他的眼睛,问道:“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我没事,他们的武功刚劲,霸道,不像外边那些……我有点打不过……”已读乱回?解释?掩饰?
陆希遥不想揣摩这些,人心是很可怕的。便顺着他摸着他毛毛躁躁的头道:“阿全很棒,下次继续加油!”
阿全呆了又呆,是行为?是语言?不管哪一个,对他都很受用,前提是这人是他的师父。世界待我如何,我便加以如何,但只有一人可决定我的一切,命随他,心也给他。
陆希遥检查了一下阿全,确定没什么伤,只是又脏了而已,便拉着他起身。侧目望过去,那些切磋的弟子已经混入了人群弟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