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拍打着窗户,发出清脆的响声,原先的蒙蒙细雨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黑手党大楼的办公室内,气压低的可怕。
"你总这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中原中也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泛白,他无法理解太宰治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宰治靠坐在沙发上,苍白的面容上挂着那副让中也愤怒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中也的反应真是有趣呢,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
"闭嘴!"
中也一把揪住太宰的领口,愤怒驱使他想一拳打过去
他这才注意到,太宰似乎消瘦了许多,黑色大衣下的身躯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你...生病了?”
太宰轻轻拨开中也的手,整理着被弄皱的领口。
"中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真是令人作呕啊。"
"谁关心你了!"
中也别过脸去,声音却低了几分
"我只是担心你在执行任务时拖我后腿罢了”
"我现在好的很"
太宰打断他,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还是说,中也在质疑我的能力?”
两人之间的空气再次冻结。窗外的雨声变得更大,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淹没。
“这样最好”
中也看了眼太宰治,转身向门口走去
"死了也别指望我给你收尸。"
门被重重摔上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太宰站在原地,直到确定中也的脚步声完全消失,才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喉咙深处泛起腥甜,太宰下意识捂住嘴,指缝间却渗出温热黏腻的血液。
太宰苦笑两声,将黏腻的血液冲掉。
他缓步走向窗边,望着雨中模糊的城市轮廓,中也的身影正消失在雨幕中。
第二天清晨,中也站在首领办公室内,听着森鸥外下达的新任务,本应一起执行任务的太宰治却没来
中也皱起眉头"那家伙又怎么了?"
"只是普通的感冒"森鸥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任务比预想的要麻烦,中也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港黑,路过一家花店时,中也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
橱窗里,一束淡紫色的洋桔梗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美。
"先生要买花吗?"
店主热情地迎上来,
"洋桔梗是很特别的花呢,花语是永恒的爱,送给恋人再合适不过了。"
中也的耳朵悄然爬上一抹红
“我可不是送给恋人”他下意识地反驳,却还是掏出了钱包,"那就...就这个吧。"
抱着精心包装的花束,他想起了三天前那场争吵,想起了太宰消瘦的身躯。
也许...他也不是不能向太宰低头示弱一次。?毕竟,他们认识这么多年,虽然嘴上从不承认,但...
港黑异常安静,中也抱着花束走向太宰的办公室,却发现门锁着。
他想着去医务室看看,但同样空无一人。
"喂,太宰那混蛋去哪了?"
他拦住一个路过的部下问道。
部下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而悲伤
"中原干部您不知道吗?太宰干部他...昨天夜里..."
“因病去世了…葬礼定在今天下午..."
后面的话中也已经听不见了,他机械地站在原地,像被一把钝刀生生劈开胸腔,连呼吸都带着疼。
手中的洋桔梗突然变得无比沉重,多么讽刺啊,他甚至没来得及告诉太宰,那些藏在愤怒背后的真实情感。
葬礼上港口黑手党的人悉数到场,所有人都穿着肃穆的黑色服装。
中也站在人群最后,手中的洋桔梗与周围的白菊格格不入。
棺木中的太宰治看起来异常安详,仿佛只是因为疲惫睡着了。
他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大衣,缠绕右眼的绷带被换成了洁白的新的,嘴角似乎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像他生前常做的那样。
当仪式接近尾声,中也终于走上前去,将那束洋桔梗轻轻放在棺木上,淡紫色的花瓣在黑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吗…”中也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雨水开始落下,打湿了他的帽子和肩膀,也打湿了棺木上那束孤独的洋桔梗。
淡紫色的花瓣在雨中轻轻颤抖,像是无声的哭泣。
其实洋桔梗还有一层花语 无望的爱。
永恒却无望的爱 这就是他们之间故事的最终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