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天莫名其妙黑的很快,但林诏帝有些不以为意,她用一块布料擦拭着枪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这里是多项飞碟射击训练场地,林诏帝面对这项早已熟悉的运动十分拿手,甚至可以说是势在必得。
射击多项飞碟,这个项目极其冷门,冷门到1996年才分开男女子单独的项目。不光如此,这个项目还常年被欧美选手霸占优势,在国内根本就无人在意。
而林诏帝,就在无人在意的项目当中大放异彩,一度获得了巴黎奥运会资格赛暨亚洲飞碟世锦赛射击女子多项飞碟的金牌,还顺带破了个亚洲记录。
然而,这个项目依然和之前一样的冷门,这枚资格赛的金牌,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掀起水花。就连林诏帝这个人,都没什么知名度。
在大半年前,林诏帝比完了亚运会,虽然成绩没有像上次在资格赛那么好,但保底还是拿了冠军。
林诏帝放下猎枪,叹了口气,马上要飞巴黎了,但自己不知为何还是找不到手感。
“这个比赛你好好放松,其实拿不拿奖都无所谓,毕竟那群老外都太厉害了,作为唯一一个亚洲选手,只要你站在那里,就已经让世界看到你的坚韧了。”教练注意到了林诏帝的苦闷,便好言开导。
“但是,都站到那个赛场上了,有谁会服输呢?”
教练闻言,也有些无言以对。
“道理该懂得都懂,而且我也不太在意这场比赛的输赢,是在不行,就被调到基层干民警吧。”林诏帝无奈地笑笑。
在刚成年的时候,林诏帝参军入了伍,也是在军队里面,她发现了自己的射击天赋,尤其是对这种可移动的飞碟靶子格外敏感,基本上击中一个目标不超过三颗子弹,退伍后,她就这么被推去省队当运动员了。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也扛过真枪的女人,早就有一颗大心脏了,如果比赛没发挥好,林诏帝就打算退出国家队回归部队听从分配了。
人生就是这样,随遇则安。
翌日清晨,林诏帝拎着自己那少的可怜的行李,和教练一起在机场候机。
林诏帝在候机室没什么好干的,就从包里取了一本书出来看。这本书有点年头了,硬壳书皮都被磕磕碰碰了好几次,已近有些开裂的迹象。林诏帝翻了几页书,听到教练说要去上个厕所,便点了点头,然后又把头埋进书里。
这个书的内容大概率是真的有点吸引人,以至于林诏帝的胳膊被人轻轻拍了两下都无所察觉。
“那个,您好。”
闻言,林诏帝才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发现对方是一个男子。
“这个身份证是您的吗?我看到它掉到了您脚边。”男子手里拿着一个身份证。
林诏帝瞟了一眼男子手上的身份证,一看是自己教练掉的,但她不想大费周章地去解释,便索性承认了。
“啊,是的,谢谢。”
接过身份证,林诏帝明显感觉到对方的神情从些许平常变为彻底的疑惑,随机这股疑惑也传染给了林诏帝,这人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算了,机场怪人多,自己要慢慢适应。
教练回来后,林诏帝要搭乘的那架航班也差不多要起飞了,她将书收进包里,然后单肩背上运动包,跟在教练身后准备登机。
上到飞机以后,林诏帝看了一下机票上的座位号,发现自己做的地方离教练貌似有点远。
“我们不坐一起吗?”林诏帝问教练。
“特价机票,你还想它能给你个好位置慢慢挑啊?”教练带着些许开玩笑的意味,对林诏帝翻了个白眼,教练她本来就是一种偏甜美的长相,哪怕上了年纪也可以看出当年的美貌,被这样一瞟,反而有种撒娇式的嗔怪。
好吧,教练说的一定有道理。林诏帝在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随后找到位置坐下来。
林诏帝刚拿出自己的书准备好好阅读,结果下一秒有个男子坐在了自己旁边。
哦,那个机场怪人。林诏帝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一下子回想起刚才在候机室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