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乡不知道该不该把就是白色巨人的事告诉水野,但内心在默默地想:“若有下次,即使变身,我也要为了水野君对抗大家。”
几日后,有关雷奥贡的审判开庭。
“大家肃静!”威严的大法官和法警极力维护法庭上濒临失控的原告方与旁听席的秩序,“无论如何,还是应该按照法律来…”
“法律?以前有过这种案例吗?”“谁知道以后还会死多少人?”“你这个法官到底站在哪一边?”…营地里的其他人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让人看着就觉得害怕,甚至和被告席上的水野和他的律师相比,这些“委屈”的人反倒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让人想敬而远之,连乡一时之间都有点胆怯了。至于水野的律师,因为水野自己不想请律师(水野也知道没有律师愿意或者敢帮自己),所以营地法院只好给水野申请了个公诉律师,而水野的公诉律师面对这种没钱挣弱要求对方又可怕的居民,尽管心里下意识也有点反感自己对面的那一大帮人,也只好和水野一样蔫在自己的被告律师席位上一言不发。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懦弱…”乡坐在人群激动的旁听席中,尽管也有点害怕,但心里还是在努力地劝自己要站起来站在为水野和公道的一边说句话,“雪崩的时候,自己怎么能一点点话都不说?难道正义彻底死亡,所有人都大难临头时,才后悔当时为何当时只为了自己,就不敢站出来,连一句公道话也不说吗…”
法官咽了一口口水,说到:“无论如何,被告也依然还是一个营地公民,理应享有他正当的义务…”
“营地公民?他拥有的力量比别人强,为了其他没有这些力量的人的安全,理应自觉地为了大家让步!”原告席中一席话,顿时在旁听席中如沸油入水,引得一片叫好与鼓掌声。
在压倒性的辩论之后,不久就得出了结果:水野辛苦研究培养出来的雷奥贡,由于有着极大的威胁性且已经威胁到了部分辖区内居民的安全,应当立即处死;至于水野被烧毁的实验室,只得到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赔偿,因为实验室不在任何一个聚居地的管辖范围内。
“喂,你们这样也有点太无理取闹了吧,雷奥贡明明还是有机会被驯化的,怎么能这么随意就下处死的裁决呢…”乡在听证席上站了起来,独自一人为水野辩护道。尽管乡的说话声音听着很乖巧,但为了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她还是努力地把自己的嗓音提到最大。
乡的做法很有效果,一时之间她几乎被骂声淹没,法庭上无数人或者坐着或者站起来指着乡破口大骂,虽然乡依然不屈不挠地辩护,可她的声音几乎已经彻底被淹没在了骂声之中,再也让人听不清了。
“喂,你们这样也有点太无理取闹了吧,雷奥贡明明还是有机会被驯化的,怎么能这么随意就下处死的裁决呢…”乡在听证席上站了起来,独自一人为水野辩护道。尽管乡的说话声音听着很乖巧,但为了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一些,她还是努力地把自己的嗓音提到最大。
乡的做法很有效果,一时之间她几乎被骂声淹没,法庭上无数人或者坐着或者站起来指着乡破口大骂,虽然乡依然不屈不挠地辩护,可她的声音几乎已经彻底被淹没在了骂声之中,再也让人听不清了。
但出乎乡意料的是,一直一言不发水野突然大喊:“我不再上诉了。”一遍让人们静不下来就喊两遍,三遍,最终法官亲自敲锤要求人们肃静,法庭才安静下来。
最终,几乎所有人都通过了这项决议,任凭乡再怎么折腾也没有用了。
但乡知道,其实水野内心还是很痛苦的。在休庭之后,乡找到了独自在门口低着头的水野,她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水野......”
乡刚一开口,还没来得及把安慰的话说出,水野却直接转身离去。望着水野独自离去的背影,乡本来想追上去,说些什么,却发现其实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安慰水野的话,只好在水野走出一段距离后追上前去,默默地在水野的身后跟着,悄悄地陪水野走完了回研究所的路。
“我这样......真是没用呢,自己这个样子的朋友有什么用处呢......”一路上,乡的内心深处一直在责骂着自己什么也做不到,以及对之前自己没有阻止居民破坏水野研究所后悔不已。可能最有用的做法是居民们破坏水野实验室时变身去拦住他们,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做什么都没有用了。
二人走到几乎成为废墟的研究所后,水野独自走进大门,直接关住了大门,一言不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乡则在研究所大门外独自静静地站着,几乎站了一整个晚上。
到了早上,乡在回到家中之后,坂田对乡劝道,就算是为了自己考虑,最近也还是和水野走的少些为好:“因为毕竟营地里还是有很多人怀疑你是宇宙人或怪兽,水野又造出了危险的怪兽,走的太近的话很容易让别人觉得你们是......同谋?对不起我这么说可能有点问题,但别人真的有可能会这么想,到时候你可能就又要去外面一个人住了,或更糟。我也相信水野是个好人,但我也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乡你还是保护好自己为先吧。”
乡听完后点了点头,但在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却又陷入到了犹豫之中:如果说真的与大家为敌的话,不会连累到坂田兄妹们吗?他们既是自己的家人,也是无辜的啊......自己越想就越感到无力,乡最后揪起头发,留下了两行泪水:都是因为自己的软弱,还这么没用,才让事情变成现在这样…自己还有坂田兄妹,可水野,就自己目前知道的,他只有雷奥贡了。自己不能够再让水野受到伤害了,可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有用呢?
之后的几天,乡还是每天都会悄悄来研究所找水野,却总是无功而返,每次研究所的大门都是紧紧关闭着的。最终水野的面乡一次都没有再见上。
数天之后,到了雷奥贡要被处死的日子,湖边有一大众居民在围观,水野也被强制传唤了来作为作证人被要求全程观看,方便做日后证实。乡看着水野的样子,非常地担心。比起之前的时候,水野的样子变得更加瘦削,憔悴,无光的眼睛呆呆着看着湖泊中同样因受伤而虚弱不已的雷奥贡。水野的喉头一直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正当发令员喊出预备的时候,水野再也抑制不住冲动,突然大喊一声:“雷奥贡!”然后跳到警戒线外面,向前纵身一跃扑进了湖里,一边喊着雷奥贡的名字一边拼命地向它游过去。
正在这时,原本疲惫的雷奥贡似乎是因为听到了人类的声音或是闻到了水野的味道,突然来了精神,张牙舞爪,仰天长啸,一下子就挣开了锁链的束缚。
执刑人见状立刻对雷奥贡开炮,将原本就虚弱的雷奥贡击伤,但雷奥贡受了伤后反而因为回光返照而变得更加躁狂了。水野望着眼前变化如此之大的雷奥贡,仿佛已经不认识它了一样,但依然向前游着,嘴里还依旧念叨着:“雷奥贡...…”而雷奥贡的凶猛,也吓跑了所有的围观居民,除了乡。“雷奥贡成年后,可能会变成一个杂食生物哦!”乡突然意识到了雷奥贡现在极有可能对水野造成不利,为了救水野,同时也为了下意识地为了救可能其中有伤害了水野的凶手们,立刻迎着逃跑的人群冲到岸边,跳入湖里向着水野的方向游了过去。
“水野君,危险,快回来,快回来呀!”乡为了能游得再快些追上水野,大庭广众之下在水中直接脱掉了穿着的连体电工服,把它抓在手里,身上只留下黑色的运动式内衣,在水中拼命地向前游着,并依旧拼命大喊:“水野君,危险,快回来呀!”然而水野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依旧木讷地向前拼命游着。突然,雷奥贡头上的两个犄角的口中各自伸出了一根藤蔓,死死地缠住了水里的乡和水野之后把他们朝犄角的口里拉了过去。当二人被抓到空中时,乡心想自己不能再隐瞒了,对水野伸出了手,发现距离不够,就用抓着自己电工服的另一只手里的电工服朝水野递了过去:“水野,快抓住我呀!其实我......其实我就是那个白色巨人呀。”因为声音嘈杂加上距离很远,远处的居民们并没有听清乡喊的话是什么。水野听见后下意识地对乡伸出了手,就当二人快要触碰到一起时,水野却把手缩了回去。乡吃惊的看着水野的脸,水野疲惫的脸上却终于流露出来了微笑。水野对乡大声说道:“没必要了,乡同学。对不起。”紧接着他笑着对乡挥手告别。
看着乡在自己眼中越来越远,水野心中仿佛有石头终于安然落地:“乡,谢谢你。之前我一直没有敢亲自开口,其实我一直想说,在雷奥贡身上,即使两个人分担,我心中的痛苦还是不会有丝毫减轻啊。现在你终于不用再受我的连累了,为了人类好好活下去吧。我要和注定会死的雷奥贡死在一起。死在雷奥贡的手里,我会很安心......”
水野终于还是被雷奥贡吃了下去。“水野君!”乡哭喊了出来,紧接着居民的子弹终于射了过来,击断了雷奥贡的几根藤蔓,然后乡和这些断掉的藤蔓一起掉进了水里。
突然湖水中一道光柱出现,白色巨人在这道光柱中再次出现。这一次的乡完全没有了前几次战斗的犹豫,而是直接在湖泊中含泪愤怒地和雷奥贡战斗在了一起。“你这个杀掉水野君的,混蛋啊!”突然雷奥贡再次伸出了无数条藤蔓,乡尽管拼命抵抗,却因藤蔓太多,顾此失彼,最后身体被藤蔓死死地缠住。“可恶,我,我不能倒下…”突然,乡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在向自己手腕上的一只手镯上汇聚,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武器的样子。乡想到了火花,突然手镯变形成了火花的样子飞了出去,斩断了雷奥贡所有的藤蔓。紧接着乡又在脑海中选择了长矛,顷刻间火花又变成了一只长矛,乡趁雷奥贡疼得乱窜的工夫跑过去一下子将长矛扎穿了雷奥贡的头,雷奥贡当即毙命,在湖中倒下。
站在湖边的居民们又一次欢呼了起来,但这次,白色巨人却并没有向人们鞠躬。在一片欢呼声中,白色巨人默默地走到了雷奥贡身旁,弯下了腰,顶着雷奥贡身上的行刑的炮弹炸出的一直燃烧着的烈火抱住了它的身体,在人们一片惊谔的表情中,流下了一串泪水。随后起身,飞离了湖泊…
傍晚,坂田一家终于在湖边找到了乡独自一人的身影,她浑身湿透,身上的衣服除了原本的黑色运动内衣外只把自己的电工服盖在背上,再加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头也深深地低到膝盖上,孤独的静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仿佛把自己从世界里隔绝了出去一样。秋担心地上前问道乡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乡依然低着头,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缓慢而小声地说道:“那个,我想,我以后......还是想在营地外继续一个人去睡吧......”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