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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奎八,你是我的玫瑰

《充电宝使用指南》

金珉奎第八次偷看徐明浩喝水的喉结时,充电宝发出低电量警告。

练习室镜子诚实地倒映着他的窘态——左手攥着发热的充电宝,右手捏着湿漉漉的冰毛巾。徐明浩后颈那颗小痣在空调风里忽隐忽现,像瞄准他心脏的准星。

"要不要冰敷?"金珉奎把毛巾叠成规整的方形,却在递过去的瞬间抖开褶皱。徐明浩仰头时发梢的水珠坠在他腕表上,表盘里的秒针突然卡顿两格。

徐明浩接过毛巾的指尖掠过他掌心生命线:"你充电宝借我。"

金珉奎低头解锁手机,锁屏照片在对方视线扫过来前及时熄灭。相册里最新收藏夹叫《观测记录》,存着徐明浩弯腰系鞋带时翘起的发旋,以及昨夜练习室窗台上融化的月亮。

充电线交接时金属头相撞,金珉奎突然想起上个月弄丢的那对耳钉。此刻徐明浩的耳垂空荡荡泛着红,让他喉咙发痒。中央空调吐出带铁锈味的风,把他那句"要不要吃薄荷糖"吹成零散的积木。

第十三次走位失误时,金珉奎的膝盖磕到徐明浩小腿骨。淤青在三天后变成淡紫色,藏在牛仔裤破洞里像枚暗号。他偷偷用徐明浩同款消毒喷雾处理伤口,棉签沾着药剂划过皮肤时,想起对方曾用这瓶喷雾给练习室窗台的绿萝除虫。

"创可贴要吗?"徐明浩突然蹲下来,指尖捏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金珉奎看见他卫衣领口滑出的银色项链,坠子是自己去年在跳蚤市场淘的复古钥匙。

当创可贴覆上伤口的瞬间,金珉奎听见血管里炸开碳酸饮料的气泡声。徐明浩的发梢扫过他膝盖,痒意顺着腿骨爬上心脏。镜子诚实地记录下他发红的耳尖,而窗外经过的洒水车正把暮色染成淡紫色。

深夜加练的第十二天,金珉奎终于发现徐明浩总把左耳机让给他用的秘密。当他假装随意地把右耳塞递过去,对方睫毛突然颤得像暴雨中的蝶翅。电流声里藏着呼吸的潮汐,他们在共享的歌声里各自吞咽心跳。

凌晨两点的自动贩卖机前,金珉奎抢先把易拉罐贴到徐明浩侧脸。冰镇汽水在他掌心洇出地图状水痕,而徐明浩笑着躲开的弧度,恰好是他昨夜在镜前练习过十三次的完美角度。

樱花落尽的四月,金珉奎在更衣室捡到徐明浩的记事本。摊开的那页画着歪斜的充电宝,旁边标注:37.2℃持续供电中。他的指纹按在圆珠笔痕上,突然明白自己为何总在雨天给充电宝套上防水袋。

(藏在充电宝里的秘密:每次接触时精准输送37.2℃的体温,是金珉奎最拙劣的仿生学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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