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 · 试纱间
落地镜前，林智妍站得笔直。
一袭纯白缎面婚纱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腰线收紧，裙摆顺滑拖地。礼服师在身后为她整理着细节，而她的手却一直攥着那枚试戴的戒指盒，指节泛白。
郑欣怡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她，没开口催促，只是轻声问：
郑欣怡“不合适？”
林智妍“不是。”
林智妍勉强笑了笑，
林智妍“只是……有点不真实。”
她低头看着镜中那身婚纱的自己，嗓音更低：
林智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穿上这个，还是因为……怀了孩子。”
说到最后一句，她几乎是轻不可闻。
郑欣怡起身走过去，帮她理了理头纱，语气平淡却温和：
郑欣怡“理由怎么开始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继续。”
林智妍抬眸看着她，眼圈有些发红：
林智妍“你会信他吗？”
郑欣怡“我不需要信他。”
郑欣怡看着镜中的她，目光清亮，
郑欣怡“你才是要决定的人。”
门外传来郑皓的声音：
郑皓“试好了没？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林智妍没回答，只下意识把手握得更紧。
郑欣怡回头朝门外道：
郑欣怡“等一下。”
然后她轻声对林智妍说：
郑欣怡“你可以不急着答应他，不急着结这场婚，甚至不急着做那个‘必须体面进入郑家’的人。但你要清楚，你想为谁争口气——是你自己，还是这个孩子。”
林智妍怔了怔，终于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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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 郑家旧宅露台
夜风带着些微凉意，林智妍披着一件薄毛衣，站在露台栏杆前，看着院中昏黄灯光下的影子发呆。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没回头。
郑皓“还没睡？”
郑皓的声音很轻，语气没什么情绪，却透着一点小心翼翼。
她嗯了一声，指尖下意识收紧：
林智妍“有点睡不着。”
他站到她身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郑皓“是婚礼的事，还是我？”
她低头苦笑了一下，眼神落在远处的天色：
林智妍“都有吧。”
郑皓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侧脸。
林智妍终于缓缓开口，声音有点哑：
林智妍“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真的打算娶我吗？不只是为了孩子？”
郑皓“不是。”
他语气坚定，
郑皓“孩子是意外，但决定，是我清醒之后做的。”
她转头看向他：
林智妍“你为什么从前不这样？从前你不会听我说话，也不会在意我哭还是笑。”
他低下头，像是承认了什么，也像是在道歉：
郑皓“我以前太自以为是，以为爱一个人只要自由，后来才明白，有人留下来才叫责任。”
风吹乱了她鬓角的发，她抿了抿唇，声音更轻：
林智妍“你知道我为什么犹豫吗？”
他静静等她继续。
林智妍“不是因为怕你郑家不接受我，不是怕别人议论我未婚先孕。”
她眼眶微红，语气却很平静，
林智妍“是因为我不知道，如果哪天你又厌了、倦了……你会不会把这段关系，当成一场‘责任已尽’的交易。”
郑皓的眼神动了动，随后，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指尖。
郑皓“如果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先推我一巴掌，然后我再告诉你——我会留下来。”
他顿了顿，低声道，
郑皓“但现在，我不会走。”
林智妍没有回答，只轻轻靠在了他肩上。
这一刻她没再问“你爱我吗”，也没再说“我怕你变”，只是沉默地靠着他，像是在默许他，陪自己走完这条未曾计划的人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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