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 周温温画室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柔和地铺在画室的地板上。周温温正和助理讨论与LORENZO团队的远程会议安排，桌上堆着合作意向书与新系列的手稿。
她专注于修改色卡，眉头微蹙，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门铃响了几声。
直到助理轻声说：
“田先生来了。”
她手里的笔一顿，下意识抬头——
田柾国站在门口，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没有往日那种疏离的冷意，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像是站在那里很久。
田柾国“我能耽误你十分钟吗？”
他的语气极轻，仿佛不是在质问，而是在请求。
画室内一时安静下来。
她让助理回避，自己走到靠窗的沙发前坐下：
周温温“你怎么来了？”
他没有立即回答，只走到她对面坐下，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桌上的那份意向书，纸角上印着意大利时间和计划出发日期。
田柾国“你什么时候决定的？”
周温温“……不久前，”
她低声说，
周温温“原本还想等合作敲定，再跟你说。”
田柾国“是吗？”
他轻笑一声，却没多说指责的话，只是点了点头，像是在理解，也像是在压住什么。
田柾国“温温，”
他第一次不用姓氏，嗓音低沉，
“你知不知道，我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你要出国的？”
她怔住，指尖微颤，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
田柾国“我不拦你，”
田柾国缓缓开口，
田柾国“你喜欢这个机会，也值得拥有它。”
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极慢：
田柾国“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已经打算把我排除在你的人生规划外了？”
这句话落下后，空气忽然凝住。
他没有责备、没有发火，也没有用权力压人，只是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克制——那种近乎小心翼翼的语气，像是在祈求一个真相。
而不是争吵。
周温温张了张嘴，却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没想过，他会这么来问她。
不是威胁，不是指责，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姿态。
窗外风吹动了风铃，细响轻响，她终于抬头看他，轻声说：
周温温“我没有排除你……我只是……不确定你会怎么想。”
田柾国看着她，那双眼里，有一点失望，但更多的是深思熟虑后的平静。
他终于开口：
田柾国“那你现在确定了，我在不在你的人生里？”
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扣住沙发边缘，像是攥住什么情绪。半晌，她终于轻轻点头。
周温温“在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没有回避，
周温温“我一直没把你排除过……只是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前的我，总觉得你只是因为责任才靠近我。”
她顿了顿，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才继续。
周温温“但后来你做的那些事，我都记得。只是我怕，一旦把你放进我的人生里，就再也容不下退路了。”
田柾国眉峰动了一下。
她垂下眼，继续轻声说：
周温温“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我宁愿没退路，也想试着和你一起走下去。”
一句话落下，仿佛连空气都安静下来。
田柾国没有立刻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好像在确认她说的每一个字是不是真的来自她的心底。
许久，他低声问：
田柾国“这算是……你的决定？”
她点头。
周温温“嗯，是我的决定。”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凡事都要妥协的周温温，不是那个被安排、被送去联姻的棋子，而是用自己的意愿，清清楚楚地站在他面前，给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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