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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时雨

知时雨

谢谢你让我明白,我是值得被爱的。

“安时雨小姐,还是叫你的家属来一趟吧。”医生面露难言之色,嘴里还多了一句叹息。

我是安时雨,就在前不久因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来医院检查。

“医生,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

医生将手中的检查报告倒扣在桌子上,继续劝道“安小姐,还是叫你的家属来一趟吧。”

我无奈,只好走出医生办公室。很快,对方接起了电话,我刚要开口,对面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细腻的声音“纪哥哥,有人给你打电话。”

我愣了一下,对方迅速换了一个人接听,“安时雨你是不是有病,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干嘛?”

沉默半晌,我才开口“纪芸白,你能来一趟医院吗?”

对方冷笑一声,嘲讽道“怎么?安时雨你得绝症了?你怎么不赶紧去死呢?”

随后,对方挂断了电话,不过对此我也习惯了,结婚五年,他常常不回家,在外面与别的女人厮混。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本想着再去劝劝医生,手机却突然传来了两张照片,我颤抖着点开照片,是宋可依,纪芸白的青梅,同时也是白月光。两人躺在床上,依偎在对方怀里的样子猛然显露在眼前,我长舒一口气,关上了手机,抬头看向天花板,努力让眼泪不掉下来。

十二年,我在纪芸白身上浪费了十二年青春,到头来也不过如此,白月光就是白月光,光是站在那就赢了。

我转身准备回去,却不小心撞到了迎面走来的医生,明明撞击力不强,我却跌倒在了地上,医生见状赶忙附身向我伸出手,嘴里还问道“抱歉啊,你没事吧?”

我两眼一黑,但还是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恍惚间,我看清了他的工作牌“林…以棠医生”

“小姐,你没事吧?”林医生又问了一遍

我摇了摇头,但刚才的情景好熟悉,就在此时,我拉住即将要离开的林医生。

“林医生,可以帮我个忙吗?”

我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林医生,可能是刚刚撞到我的自责,他便答应了下来,走进了医生办公室,在此期间,我靠着墙蹲了下来,想要休息一下。

“安小姐,进来一下。”

我艰难地起身走了进去,见两人脸色不太好,我便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林医生,你妹妹的症状不太乐观,还有最多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积极治疗的话到还可以多活一年,只是费用非常昂贵。”

我听了医生的话后,将桌子上的检查报告拿起一看,是脑癌,还是晚期症状,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两位医生见我笑了,被搞的不知如何开口安慰。

过了一会儿 我接受了这一系列事情,包括纪芸白婚内出轨,早已习惯罢了。我拉着林医生走了出去,面无表情看着他,像是心底的难过与伤心难以说出口,最后只是轻轻撂下一句“谢谢”。

“安小姐,别太难过。”

林医生眼底的难过与可惜轻易的显露了出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癌症晚期的病人,明知道治不好,却还要努力活着,我沉良许久,才开口道“林医生,请问可以把你的电话告诉我吗,我怕...”

话没说完,就被林医生应了下来,“当然可以”

我被他这幅样子逗笑了,突然一只手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腕,我一惊,慌张的看向了眼前的男人,原来是纪芸白和他的小青梅,他的左手与宋可依十指相扣着,右手握着我,还真是渣男典范,看清两人后,脸上的慌张转为平静,便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他握的太紧了,好疼 也不知道是手疼,还是心疼,宋可依见此,去拽了拽他的衣角,纪芸白这才松开我。

“纪芸白,你这是干嘛?”

我的语气很冰冷,早已没有之前的热情,让纪芸白一愣,可能我的热情早已被他的决绝所杀死,手中的检查报告被捏的皱巴巴的,纪芸白一个眼尖,将报告拿走,我没有去抢,因为他看的那张只是我的感冒的病单。

纪芸白将病单撕成了碎片,一把将我推到在地,居高临下看着我,道“安时雨,你以为你是谁啊?敢他妈耍老子,就为这么点小感冒把我叫来,有病是不是?”

“纪哥哥,也许姐姐只是因为太难受了呢,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宋可依在一旁添油加醋,纪芸白也是愿意听她说话。

林医生迅速将我扶起,想要将真相告诉纪芸白,动了动嘴唇,却没说出口,被我拦了下来,率先开口“纪芸白,倘若我真的得了绝症呢?”

纪芸白没有一丝犹豫,轻蔑的回答了一句“那不是更好吗?”

我有些站不住,一仰头倒在了林以棠的怀里,眼前刹那间模糊了,这些症状我早期就出现了,不过没有这么严重,最后只剩纪芸白与宋可依一同离开的背影了,如果他再多停留一秒就可以看到我晕倒的模样了,那时他会不会为我伤心?

“宋小姐?宋小姐?”

好像有人在叫我,很清晰,但又很模糊,一时间我竟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过了很长时间,我醒了,睁眼看到的第一人是林医生,说起来真是好笑,结婚五年,到头来人影都看不到。

“宋小姐,把药吃了吧,能好受点。”

我很听话,将他手中五彩斑斓的药片一口吞下,从小到大我都很讨厌吃药,这还是第一次这么干脆,以前都是妈妈劝我许久才吃下的,药很苦,我很快就露出来嫌弃的表情,不料他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块糖,我一愣,半晌才将糖扒开放入嘴中,糖很甜,跟小时候妈妈给的糖一样甜,这颗糖是继妈妈以后,我吃过最甜的一颗,眼泪终于忍不住地低落下来,抽泣声引起了林以棠的注意。

“你,你怎么了?别哭啊,我最不会哄女孩了。”

林医生手足无措地为我擦拭眼泪,我的情绪达到了顶峰,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林以棠没有推开我,他是第二个没有推开我的人,第一个是从前的纪芸白,他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背,任由我用泪水打湿他的衬衣。

哭够了,就睡觉,睡醒了,便独自一人坐在落地窗边发呆,就这样一连几天,我都是在林医生家住的,我知道,林医生也是考虑到病人的情绪才让我住在那的,但我不想给他添麻烦,便不声不响的离开,回到与纪芸白的家,回到那个他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家。

“夫人,您回来了,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的脚步一顿,转头笑着对保姆说道“李妈,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诶,行,我这就给您做。”

见李妈已经去厨房忙碌,我便回到自己的屋子休息。我做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如同死人一般,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才几天时间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仔细一瞧,脸竟也瘦了一圈,我笑了笑,没想到第一个注意到我瘦了的人竟是李妈。

“夫人,饭做好了。”

李妈敲响了我的门,可能是病症的原因,我竟然睡着了,看来终究是这副身体太虚弱了。坐到餐桌前,我看着那盘西红柿炒鸡蛋,沉默许久,没有一点胃口,反而胃里翻江倒海,想呕吐的感觉上来了。

“夫人,你怎么了?没胃口吗?”

“李妈,你在这干多久了?”

“自从夫人来这我就一直在了”

“五年了,已经这么久了啊,时间过的真快,李妈,以后你就不用在这干活了,我会给你一笔钱,以后这也不需要打扫了。”

“夫人,这是...好,都听夫人的。”虽然李妈不懂我的意思,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突然,大门被打开了,一缕阳光照了进来,晃得我眼睛睁不开,仔细一想,我已经好久没照过阳光了,一时间有些不舒服。

缓过神来时才看清眼前之人,是一年回不了几次家的纪芸白,他看着我手中的筷子,气愤的将桌上的饭菜打翻在地,我面无表情地将筷子放下,一旁的李妈满脸震惊,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纪芸白,你又发什么疯?”

我的声音很虚弱,但纪芸白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呼了我一巴掌,力气很大,让我的脸红了大半,嘴里的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我很想还手,但使不上力气,他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又将我扔在地上,好像是提前找好了位置,让我刚好摔在了盘子的碎片上,手上出现了大面积伤口,李妈赶忙去找急救箱,现在屋里彻底只剩我和他了。

“纪芸白,你到底想怎样?”我用了最后的力气吼了出来。

“安时雨,找好你自己的位置,最好别动宋可依,这是你欠她的,你理应偿还,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

说完后,他便摔门离开,我没有哭,只是艰难起身,手上的血将我的白衬衫染红,李妈小心翼翼的为我包扎,中途李妈动了动嘴唇,好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来。不过对于刚刚他说的,我不同意,明明当初是宋可依自己摔伤了腿,却要怪在我身上。

直到半夜,我的胃里再次翻江倒海,我扶着墙走到洗手间,大口的呕吐着,明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却还是忍不住想吐,吐完后,就坐在地上。

“嘀嗒嘀嗒”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我伸手抹去鼻子上的血渍,那股钻心的疼痛又来了,我强忍着疼痛打开药瓶吃药,还是好苦,但这次没有糖了。

“好疼,妈,你能不能也把我带走。”

好疼,我要坚持不住了,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苦,还不如早死了算了,这样也是如纪芸白所愿了。

我将浴室放满冷水,躺进去,想用小刀自杀,可惜没有小刀,那就只好找菜刀了,一刀下去,鲜血喷涌而出,各种药片散落在地板上。心里不由感叹一句“终于,自由了。”

我缓缓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不知道等纪芸白回到家后看到浴室的模样会不会震惊,会不会惋惜我的死亡,算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家。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入耳朵,好像有人跑了过来,我看不清,看钱太模糊了,大脑一阵眩晕,他将我一把从浴缸里抱起,鲜血早已将水染红,我看到他好像捡起了我的药瓶,我猜那人一定不是纪芸白,因为他早就死在最爱我的那一年了。

睡梦中,我看到了那年那个穷小子带着我去买蛋糕,明明只是我随口的一句话,他却记了那么久,一天打八份工为我买了人生中我认为最好吃的一个蛋糕。

后来,我不记得了。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但又很令人放心,我睁开眼,果然是医院,环顾了四周以后 一名男子闯入我的视野,依旧是林医生。

“安小姐,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他的眉眼好温柔,想必未来的太太也会是一位如此温柔的人吧。

“林医生,我怎么会在医院?”

林医生还没有回答,是隔壁床的大姐先回答的。

“当然是林医生把你带到这的,昨天晚上可给他急坏了,抱着满身是血的你就往医院跑 一边跑还一边大叫医生。”

听完大姐说话,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林医生摸上我的头揉了揉我的碎发,慢慢靠近,“你笑起来很好看。”

我愣住了,隔壁床的大姐眼睛都笑弯了,后来听说她也得了绝症,好羡慕她的乐观,要是能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就这样,我在医院躲了好几天,跟护士病人打成了一片,大家乐观的心态将我也带了起来,可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一天能吐十多次,眼睛也越来越模糊,可能命运就是如此弄人。

今天大姐的家人又带了许多好吃的饭菜来,还分给我了许多,这么善良的人不应该死,老天为什么总是这么捉弄人。

那天,我画了一个淡妆,因为脸真的太苍白了,画完后大家还一直夸我好看,好开心,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好日子不长,我开始不停地吐血,甚至还有人传出消息说纪总太太在医院私会,经常不回家,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放出的消息,我没有太在意,可隔天宋可依带着纪芸白和记者闯进了医院,吵闹害的大家都无法休息,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纪太太,请问你是否如传言所说来医院私会男人?”

她说的话令我好难受,下一秒,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猝不及防,大家都嫌弃的躲了开来,只有林医生从远处跑了过来将我搂在怀中。

等我再次醒来床边只剩下纪芸白一人。

“安安你醒了!”

他的语气很激动,可我早就不爱他了,现在来装样子做什么?羞辱我吗?

“安安,你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

“我早就告诉你了,是你不信,现在来这干嘛?羞辱我?”

他抓住了我的手,好恶心,好想去洗手,想把他碰过的手洗干净。

“别碰我,我早就不爱你了,我爱的那个纪芸白早就死了。”

纪芸白不死心再次抓起我的手,却还是被甩掉,他呆住了,用笑来掩饰尴尬。“安安,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你原谅我吧,我会把你治好的。”

我笑了,没错,我是真的笑了,把他吓到了,“纪芸白,离婚吧。

仅仅这几个字,却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愿,我不理解,既然他都有宋可依了,为什么又要将我绑在身边。

后来几天都是纪芸白陪在我身边,我甚至都没有看到宋可依的半个影子,大概又是用从前骗我的借口去骗她吧,我真的好希望纪芸白能赶快消失,或者我能赶快死。

“安安,我带你去晒太阳吧。”

晒太阳吗,我不喜欢,在太阳下面会将我的脸照的更苍白的。

“纪芸白,晚上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纪芸白以为我想通了,连忙答应了下来,包了一家最高级的西餐厅,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两人,那天我穿了一身清新淡雅的白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瞬间暴露在他的面前,他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下一秒将我搂在怀中,我用最后的力气挣脱了他的怀抱,因为太疼了,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软了下来。

我将离婚协议放在他前面,他叹了口气,道“你还要跟我离婚?”

“纪先生,明明不爱了又为什么要把我锁在身边,宋可依怎么办?以前的事我原谅你了,这次我真累了,这辈子就这样了,希望下辈子不会再遇到你,我们都放过对方吧。”

纪芸白红了眼眶,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红了眼眶,也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执着。

“安安,我想照顾你,我想让你好起来。”

我轻叹一口气,“纪先生,你想照顾我只是因为你愧疚而已,我喜欢了你十二年,我不顾家庭的反对嫁给了当年那个穷小子纪芸白,结婚五年,你每天都忙着公司的事,我理解,我妈的葬礼你没来,那是我唯一爱我的亲人,你说你忙,好,我理解,我生病住院,你不信,你没来,我理解,我生日,你忙,你没来,我理解,明明我都可以理解,你说的借口我也都可以逼我自己相信,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我一次,我真的不爱你了,我原谅你了,你听到了吗,我说我原谅你了,你别再纠缠我了,好吗?”

纪芸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眼睛,颤抖的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沉默许久,迎来了一句“我再问一遍,你真的不爱我了吗,安安?”

我无奈,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向他,“纪先生,祝你幸福。”

他哭了,泪水一滴两滴的滴落在桌子上,我只是这么看着,再没有说话,可他为什么哭?明明受委屈的人是我,被打的人是我,被污蔑的人是我,他哭什么啊?我还没哭,他哭什么?

等到纪芸白签了离婚协议后便离开了,是我让他离开的,我不希望他继续留在我身边,真的很恶心。

诺大的餐厅只有我一人,我拨通了林医生的电话,对方也是迅速接了下来。

不久,林医生来接我了,他对我很好,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很感谢他。

回去的路上鼻子又止不住的流血,它滴落在我的白裙子上 ,我没有在意,但我听到了轻微的抽泣声,是林医生在哭吗?是为我惋惜吗?好开心,原来有人在意我。

醒来时,又是医院的消毒水味,还是那个病房,可隔壁床的大姐已经不在了,林医生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我的主治医师。

医生看完我的检查报告,脸立马黑了,“你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药?”

我摇了摇头,乖巧的回答“没有,对不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道歉,可医生他好像在自责,过了一会,医生缓缓开口“安小姐,你的病情又加重了,再不治恐怕活不过今年冬天,我们都在努力,你能不能好好配合。”

我的眼泪最后还是没忍住滴落在手上,我知道医生没有责怪我,可他越是关心我,我越是难受。

“医生,我不治了,我怕疼,我不想做化疗,就这样吧。”

我这一生都活在纪芸白的小房子里,还没有出去看过广阔的世界,好后悔。

我能感觉到我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直至隐没在云里,风里,山野里,雾气里,不被世人所探寻。

“安安,我有一个家,以后会变成我们的家,跟我走好不好?”

“好....”

我问过林医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天空,将我搂在怀中,吻上了我的额头,后来我才想明白,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了,是因为一只茉莉花,只是我不记得他了。

我快要死了,今年的冬天好冷,大雪纷飞,白雪皑皑,每一片雪花飘落在头上,看来我真的活不过今年冬天,听说纪芸白回到家后看到了浴缸中的血和散落在地上的那些治疗精神类的药物后,他疯了,宋可依也拿着他的钱跑了,或许这才是他应有的结局。

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要遇到他了,太疼了。

“安安,你要好好活下去,我们要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林医生搂着我的肩膀坐在落地窗边,今年的冬天提前到来了,他把自己的棉袄该在我身上,但还是好冷,我已经看不清景物了,但还是能看清他为我掉眼泪的样子,身体也虚弱的不成样子,林以棠都懂,他是医生,他怎么会不懂呢,我要死了,他又将我往怀中揽了揽,他又哭了,我适到眼泪都温热的感觉滴在我眼睛上了,这个笨蛋,就知道哭,没有我可怎么办啊,这一刻,我突然又不想死了,我想多陪这个笨蛋一会,哪怕多一秒时间。

“我在家里种了几枝茉莉,待到明年春天,茉莉花开之时,我就会回来看你,你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林以棠颤抖应了下来,他明白,我的生命这次真的走到了尽头,此时此刻,他很死了自己,明明自己就是医生,却救不活自己最爱的人。

后来,他向医院递了辞职报告,开了花店,那几枝茉莉被他照顾的很好,花开花败,周而复始,春夏秋冬,一季又一季,林以棠抚摸着茉莉花的花瓣,看来今年的的茉莉也开的很好 。

他笑了,可眼中带泪,只道一句“骗子”

一全文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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