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阿泽叔这话,安室透微微皱眉——难道他们猜错了,利用村长家那本“请雨贴”得永生的,是阿泽叔?
那这帖子又怎么会在村长手里?
被抢走了?
“你们知道么,我连姓都没有。”
“因为我不祥,村里没人愿意嫁我。”阿泽叔捏了捏拳头,显然对这事耿耿于怀。也是,大夏特别重视有后,阿泽叔一个人孤单了那么久,有怨气正常。
但是怎么又和阿姐鼓扯上关系了?
“当年,有个女孩子嫁进我们村,挺有本事的。我们村儿正闹旱,没雨这事被她很快就解决了。”阿泽叔指指水井的方向:“你知道么,那个水井当年女的就她一个能接近,男的就我不能接近。我要喝,非得等村长让人送水上来。”
【诶?那村长那个孙子三天前出门......来送水了?】
【嗯,几率很大!】
【......只有我在意,娜诺又变成了新娘么!啊啊啊,这个娜诺到底是什么身份嘛!】
“......所以,村里的溪水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子的?又为什么会这样?”冲矢昴并不在意阿泽叔的过往,现在只想一枪射断那条“子父河”。
“大概有个七十几……三年了吧。这就是诅咒,阿姐鼓对我们的诅咒!”
金发猫咪:诡异搞小动作更说得过去吧?
阿泽叔脸色难看下来,回答之后就让几人下山了。
“......我们好像还没问清他和阿姐鼓的真正羁绊诶。”安室透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忽感秋风萧瑟。
几人同时看向冲矢昴:老弟,解释解释?
阿卡伊:......
无论如何,几人只能下山去参加祭祖仪典和庙会了。
——好戏,开场!——
二胡拉响,好乐开响。
[“听琴声悠扬,是何人在黄昏后,身背琵琶沿街走......”]
[“操琴的人试问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
[“是喜、是愁?浪里分不清欢笑喜忧......”]
“唢呐,奏起!”有人一声令下,二胡的声音顿时被压下去。
[“一拜天地~爹娘笑脸相迎,够儿子娶个妻......”]
[“三书六聘~快把她嫁出去,再换几两碎银......”]
[“这一生招娣盼娣念娣思弟,半点由不得她自己......”]
【啧啧,阴嗖嗖的......这乐器有毒,听不了一点!】
【呵,楼上那位友人,这才是中式恐怖的精髓——无数悲剧凝聚起来的悲怆!】
【你听歌词,招娣盼娣念娣思弟,啧啧,要脸不要?你女儿耽误你要儿子了?起这么个没尊严的名字。】
【唢呐一响,不是成亲就是送葬!其实也没区别,成亲就是去了另一座坟墓......】
【大夏太恐怖了!】
而听到这些歌词的安室透几人却想到了一起——副本里专门放这首歌,一定大有深意。
新娘?
娜诺?
难道,娜诺是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走出来的?
正想着,一群身穿各色衣服的村民,背着鼓,叮叮咚咚敲着。
[“无姓阿泽,生于嘉莱之故乡。”]
[“为吾活命,阿娘血崩当场。”]
[“然,村民视我为不详。”]
[“为活命也,守墓在家乡。”]
[“年方四十,无一人在身旁。”]
[“村里大旱,有女古法帮忙。”]
[“众人感激,奉为神女信仰。”]
[“忽有一日,那女父母入场。”]
[“天不顺意,原是唯念儿安,愿女为弟狂。”]
[“气急心伤,那女制鼓忙。”]
[“从此,那嘉莱改名男儿庄,莫有女郎......”]
【我天!这歌词!这不就阿泽叔的自传么!】
【......这么说,娜诺就是最终的BOSS?】
【我看是!一个不受父母宠爱的女孩子在夫家被尊敬,那为了保住这种舒服的感觉,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是娜诺的弟弟出事了,然后父母找她要钱或者是其他什么事,把她惹急了?】
【朋友,一个巨大的问题:村民那边,娜诺是游客!游客!】
安室透早就拿出记事本,把歌词记了下来。
目前情报再加两条:
一,这个村子原名嘉莱。
二,娜诺至少是参与了制作阿姐鼓。
“看来,这唢呐说的是娜诺嫁进来之前的情况,鼓是娜诺嫁进来之后的事。”某只金毛猫咪兴奋的站起身——他们所有的情报,终于要串到一起了么?
娜诺为什么在村民的记忆里是游客?
溪水到底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为什么枪对老福头有用?
一切的一切,他们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鼓队走过,穿着跳大神服饰的祭司用黑乌鸦羽毛遮住了面部,一步一步走上了祭坛。
诡异的绿火从祭坛边缘升起,围住了整个祭坛。
是灯油!
祭司扭动着奇怪的动作,忽而跪地,忽而掩面,时而狂笑,时而大哭,嘴里哼着怪调。
“我是那最后的达颂,为这嘉莱最后穿起戎装。”
“你要问我呵,为什么不褪去衣袍。那是因为,只有这身怪装,能让我岁岁无伤。”
“这一出好戏,你待开场,我待去妆......”
猛然间,火苗蹭的高起来,而祭司就像没看到一样,自顾自的唱戏跳神。
“你不必为我忧伤,每个人都会看见明日的太阳......”
唱完这最后一句,祭司一头扎进最猛的火焰里,再没了动作。就像一件沉默的在烈火中燃烧的木家具一样,尽职尽责的发挥着自己最后的余热。
“她......是阿嬷么?”绿川手里捏着水瓶,游移不定——他不敢贸然上去救人,现在的村民就像无知无觉的傀儡一样,呆滞的看着祭司赴死。
安室透蹙了蹙眉头:“不知道。”
但从歌词看来,她说每个人都会看见明天早上的太阳.....
永生还是假死?
柯南对着歌词,圈出了“达颂”这个词——这是这个地方对祭司的称呼么?
火足足烧了半个小时,天黑了才彻底灭了,祠堂亮起灯光,村长身边的那个小孩子打开了门。
“吉时到,开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