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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善于逢场作戏,坐在酒吧卡座里,在共友的起哄声中含着烈性酒和冰块儿接吻,哪怕他们并不知道对方爱自己爱得真不真切。
没人知道他们已经习惯分居,左奇函早就睡到了客房,两个人私下的生活早恨不得没有一点交集,偶尔夜晚再纠缠到一起,晏鸢拽着他的领带,他吞着晏鸢的呼吸。
此刻也依然逢场作戏,各怀心思的两个人沿着海边走得慢悠悠,左奇函脱下自己的鞋摆在晏鸢面前,目光落在她红肿的脚腕上。
左奇函“谁家好人在沙滩上穿高跟?”
晏鸢“还挺有眼力见儿。”
晏鸢扶着左奇函伸来的手,微微弯腰,脱掉高跟鞋,脚踩进左奇函的鞋里。他的鞋相对她来说有些大,但总比磨脚的高跟鞋强,况且她这双鞋鞋跟那么高又那么细,一不小心容易崴脚。
左奇函光着脚,拎起她脱下来的高跟鞋,跟在她身后。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看起来两个人之间都维持着暧昧的氛围。
她习惯了他的体贴入微,也不因此觉得心动。
晏鸢早就分不清,他体贴的来源,是爱自己,还是他教养使然。
左奇函“这该怎么出去?”
明知故问的左奇函,也是带着试探地去问晏鸢。
他不敢保证,这个破空间在给自己提示的同时,有没有给晏鸢差不多的提醒。
晏鸢转过身,海风吹得她的头发飘起来,烫好的发尾随风扫到胸前,盖住她鱼尾裙的V领。她唇红齿白,明媚过分,风情万种。
挑起眼看他,嘴角压着两三分不真切的笑意。
晏鸢“和我一辈子待在这里呗。”
看来似乎是不知道……吧。
左奇函弯唇,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就不加思考地回答道。
左奇函“那也挺好的。”
在情绪价值这一点上,他似乎永远都给得很满。
晏鸢看着左奇函,左奇函正在注视着自己,她从他瞳孔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却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真的装着自己。
她内心忽然生出一股烦躁感。为什么到这种时候,左奇函还能这么装样子。
晏鸢“呵呵。”
左奇函“笑什么。”
左奇函低声问她。
风吹乱她的头发,她错开目光微微颔首,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精心做好的指甲划过耳垂。
晏鸢“笑你虚伪。”
褪去笑意,她的话些许薄凉,呢喃出口,而后消散在海风里。
左奇函笑意没有收敛,还是那般看着晏鸢,看她殷红的唇角,看她精致的妆容。
目光在落到她身上单薄的裙子时还是一顿,然后自顾自解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手滑进口袋快速抽走了匕首,再给晏鸢披上。
左奇函“阿鸢,你也不赖。”
耳边,掀起的风声,没吹散他的声音。
外套上他的香水味,还是她之前送给他做生日礼物的那一款,沉沉松木与海风相合,晏鸢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他从来不介意她的语言如何尖锐。
而晏鸢讨厌他的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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