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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雪地里用手指写出自己的名字，柳在溪的字比张桂源的好看多了，写下的“张桂源”三个字飘逸大方，张桂源就显得那么呆，“柳在溪”三个字板板正正，像小学生。
她的字被磨得很好看，可能是因为她爱写字。换电子设备换得太晚，她习惯用文字记录一切，所以字才那么漂亮。
柳在溪笑话张桂源的字烂，张桂源还要执意画的小爱心在柳在溪那三个字后面，惹得柳在溪皱眉。
柳在溪“不是，别那么俗行吗？”
张桂源“嘿嘿”笑两声，然后不知道是呛到了还是怎样，神色一变，开始咳嗽起来。
张桂源“咳咳咳……”
柳在溪“怎么了怎么了？”
张桂源大概真是咳急眼了，一边朝柳在溪摆摆手，示意没事，一边干脆直接弯腰挖了手雪塞嘴里。
雪融化成水，咽下喉管，他才舒服了些。
只是因为呛着了咳嗽得太狠，整个人眼眶都红通通的。
柳在溪一乐。
柳在溪“你说你好不好笑，还能给自己笑咳嗽了。”
她乐。
张桂源这个样子，跟他平时吃药一样。每次张桂源感冒，柳在溪都尽量避免给他买胶囊，因为张桂源吃不下胶囊。
每次咽胶囊都跟索命一样，卡在喉咙咳嗽半天，最后抱着水杯咕咚咕咚一饮而尽，苦着脸过来说还是觉得好难受。
柳在溪也会被他红红的委屈的眼睛所可爱到，抬手摸他头发，安慰他以后不吃胶囊了。
然后张桂源就会低头偷一个香。
这反倒让柳在溪想起来要接吻的事，于是凑过来问张桂源。
柳在溪“要亲我吗？”
张桂源“……好。”
张桂源低头，吻那么虔诚而温柔。
柳在溪闭上眼，抬起头，等待着嘴唇的触碰。却忽然觉得额头一冷，他的吻没有碰到她的嘴巴，而是烙印在眉心。
慢慢的，缓缓的，不想离开，不想转移。
柳在溪一怔。
柳在溪“为什么不接吻？”
她仰起脸看他，他下意识地躲闪。
张桂源“出去再亲，不急于一时呀。”
他避开目光，有些心虚，强撑着微笑，等待最后一刻的降临。
柳在溪越看越觉得不对，她死死盯着张桂源。刚才死活找不出的破绽，现在已经漏洞百出。
柳在溪“那万一我们出不去呢？”
张桂源“等我嘴里的凉气散散着，冻着你。”
他在说谎。
他为什么说谎。
他做了什么，她说不知道的事吗。
柳在溪“……你不是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吗？”
她注视着他，联想起来种种的一切。
柳在溪“你不是从来不会认同我悲观的想法吗？”
他的愣神，他的假寐，他的不敢睁眼，他的咳嗽。
他所有的反常，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一个，惊心怵目的答案。
柳在溪红这眼，眼泪从眼角溢出。
柳在溪“你不是说，不会骗我的吗？”
声嘶力竭，雪原之中，风雪淹没了她的声音。
她死死拽着张桂源，眼泪簇簇而下。
柳在溪“你刚才吃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刚才咽了什么？”
而他，不顾她的捶打，用尽全力地抱住她。
张桂源“在溪，对不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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