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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恋痛的主义。
阴暗的光线下,徐淤看不清张函瑞的表情,当然,她也没那么关注张函瑞的是什么反应。
这场雨寡淡且漫长,没有要停的趋势。雨珠断线做着匀速的运动,张函瑞沉沉目光落在徐淤的侧脸,碎发落在她耳畔,发梢弯起一点小小的弧度。
很可爱。
在他的视角下,她很可爱。
张函瑞之前有听说过这么一个没有根据的理论。当你觉得一个人可爱的时候,那就是你爱上她的第一秒。
那么,张函瑞大概在见徐淤的第一面,就爱上了她。
对,老套的,陈乏的一见钟情。放在多少偶像剧里都不为过的。
那天的晚霞被一场毫无前兆的雨淹没,世界与现实的界限不再清晰。雨珠从伞的边缘沉甸甸地坠落,滴在鞋面,溅起转瞬即逝的小水花。
徐淤身上淡淡的木质香,莫名很好闻。
那就是他们的第一面。公交站,黄昏,雨天,同一把伞。
徐淤的眼睛含着淡淡的雾,眼底有些困乏的空,望过来时就像施雷河畔的一场雨。
张函瑞没去过柏林,为什么觉得她像柏林。
那时候,徐淤说。
徐淤“谢谢。”
泗平小区算有的上年头的老小区。前几年说要拆迁,这里的住户便都等着拆迁,但这一等就是三四年,拆迁的方案还没有下来,连绵的雨就留下了点点青色的霉斑,爬上矮墙,爬上裂缝。
还好这里稳固,没有地震。不然,泗平大概熬不过一场地壳的微小变动。
张函瑞生得也好看,比女孩子还要漂亮几分。眼睛圆弧饱满的走势,像一只极为漂亮的布偶猫,泛着淡淡的光,望过来时含着难以述明的情感,让人难以忘却,流连无数个深夜。
追他的女孩子并不少。张函瑞也收到过不下数十封的情书。
但他从未被打动。那些生涩的,还是流畅的词语,讲述起喜欢就像开一个漫不经心的玩笑,把词藻堆砌,好像是有多非你不可的意思。
他是什么样的人呢。
舍友曾经架着他的肩膀吐槽,说瑞哥,如果我有你这张脸,对象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了。
张函瑞只是皱了皱眉。人与人之间际遇不同,便会站在不同的岔路口。
“搞对象”“处朋友”,这些有些轻易说得出口的词,显得他们的态度那么不真诚,却是大势所趋。
他不喜欢。
他有些执拗,追求的感情一定要原始纯粹,一定要像一颗未经打磨的宝石,哪怕曾经这颗宝石沉睡于海底。
近乎绝对敏感的情绪感知,带给他最丰富的共情体验。
人不要要求那么多,但他偏要要求那么多。
他始终记得,和徐淤告白时,是一个看得见漫天星空的夜晚。
夏日的蝉鸣,声音藏在重重叠叠的树影。
他挽起徐淤垂落耳际的碎发。木质香再一次萦绕鼻尖,他垂眸,目光落在她那双神情永远寡淡的眼睛。
张函瑞“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张函瑞“我只是爱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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