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

“我在二楼见到了一个人？”但是是什么的人呢？怎么样的人呢？

她的记忆就像是被橡皮擦掉，只剩下一个模糊印象，那惊为天人的容颜，那敢叫花容失色的美貌，全被一片纯白所代替。

这话如同鱼雷掷入海中，掀起一片水花。

还炸出了装死的卷柏和静观其变的鞭蕖。

“你见到祂了？！”祂们语气惊疑不定，“发生了什么吗？”

“应该？但我只记得祂是个顶漂亮的人，更多的就记不得了。”云昭点点头，无不惋惜。

她应该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很正常，反正祂有千番姿态，选一个好看没什么。”卷柏解释着，“随手把你的记忆模糊了也没什么。”

“所以说祂到底是谁？”

“这……”鞭蕖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从我的灵智诞生以来，我基本都在沉睡，对花园里的事情不太了解 ，对那位大人也是，只知道——”

“逊。”卷柏笑道，“不过也是，你一个百来岁的小孩知道什么。”

“对于我们来说，那座花园是守护，亦是禁锢。”祂笑了笑，旋即又道：“而这一切——都是祂给予的。”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诞生灵智？又为什么偏偏是你？”祂呛道，“是因为祂，是因为那座花园的滋补，可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这才让你从成千上百的同族竞争中胜利，揉合同族们的力量，从而诞生了——你。”

“而我不同，我受天地滋养，日月幻化而生，从我灵智刚刚诞生，思想还懵懂时，祂就找上了我，把我连根拔起带到了花园。”

“我亲眼看见越来越多的同类被抓了进来，祂还带回来了一些普通花草，从此以后那个花园的每一天都‘热闹非凡’。”祂的声音似乎横穿亘古，将远古的记忆像画卷般为她们展开，多少有些不真切，虚无且缥缈。

“祂还在花园设下禁制，只有符合某些特定条件的人才能进来，此之谓——守护。”

“但同样我们的自由也被禁锢，只有找到人类作为代行者，我们有可能出去的机会，如今看来我们的力量仍然受到约束。”卷柏顿了顿，扬声道，“所以祂是——那座花园的绝对掌控者，祂足够强大，也足够神秘。”

“冒昧问一句，”云昭举起手来，“你多少岁了？”

“唔……”祂有些不确定，“在我意识混沌时，我好像听过一个叫老子的人在讲什么，真是奇怪的名字……”

“但我真正有意识是在几百年前吧？当时的人们还在嚷嚷着什么打倒日本帝国主义。”祂的语气回味。

“不对，那距今也就一百来年。”许鹤白抬头。

“可能是我们的计日方法不太一样，花园里没有日夜之分，我是靠感觉的。”卷柏随意的说着。

“那云昭是怎么将你带出来的？”许鹤白喃喃着，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和鞭蕖想方设法的去花园带出鞭蕖的本体，没有成功过一次。”

“确实奇怪，我以为她不会成功的。”云昭感受到火热的视线，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