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

烤肉店的铜炉余温未散，四人踏着暮色走上武魂城的主街。两侧灯笼次第亮起，将青石板路照得暖意融融，来往行人见到他们胸前的武魂殿徽章，都下意识退开半步，却难掩好奇的目光——谁都认得这几位教前的红人，只是鲜少见他们这般结伴而行的松弛模样。

“前面有家糖画铺，做的魂兽造型活灵活现。”胡列娜眼尖，拽着苏清欢的袖子就往前跑，金色的发丝在灯笼光里划出亮色。褪去任务，她此刻像个寻常少女一般，指尖点着摊上的凤凰糖画，“老板，要这个！”

苏清欢看着她举着晶莹剔透的糖凤凰笑靥如花，自己拿起一串竹叶形状的，赤色魂力轻轻一托，糖叶便在指尖转了个圈，惹得胡列娜直拍手：“欢欢你太会玩了！

焱被隔壁摊位的魂兽肉干吸引，正跟老板讨价还价，嗓门洪亮得能惊动半条街：“这千年树蛇肉干，再便宜三成！我让武魂殿学院从你这进货！”老板被他唬得连连点头，连忙多塞了两串。

邪月被一家卖机关兽的铺子勾住了脚步。掌柜正演示一只铁皮做的碧磷蛇，上弦后竟能吐出带微光的“信子”，他指尖在蛇头上轻轻一点，那机关蛇突然转头，对着他的玄月刃蹭了蹭，惹得他嘴角漾开笑意。

“快来快来！”胡列娜举着盏兔子灯跑过来，灯影在她脸上晃出毛茸茸的光晕，“老板说这灯能跟着魂力跑，咱们比赛谁的灯飞得高！”

苏清欢笑着应好，指尖魂力微动，那盏狐狸灯便悠悠飘起，与胡列娜的兔子灯在半空追跑；焱把烤肉串塞给邪月，抓起盏猛虎灯就往上抛，结果用力太猛，灯直接撞在屋檐上，引得三人笑作一团。

逛到街角的饰品摊，胡列娜拿起支嵌着红宝石的发簪，往苏清欢发间一比：“这个配你的圣女制服肯定好看！”苏清欢笑着摇头，却拿起对黑曜石耳坠递给她：“你戴这个更精神。”

焱在旁边翻出块刻着火焰纹的玉佩，往自己腰间一挂，得意地拍了拍：“咋样？够不够霸气？”邪月瞥了眼，从摊上拿起块月形玉牌丢给他：“换这个，比你那火焰好看。”

路过杂耍班子时，四人站着看了半晌。那耍刀的艺人蒙眼劈柴，刀风凌厉，胡列娜看得咋舌，悄悄对苏清欢说：“他这速度，还没我三分之一快呢。”苏清欢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小声些，眼底却也带着笑意。

快到午夜时，胡列娜突然指着远处的糖葫芦摊：“我要吃那个！”四人又折回去，一人举着一串，山楂裹着的糖衣在路灯下闪着光。焱咬得咔嚓响，含糊道：“这个好吃，比烤肉清爽。”

邪月的糖葫芦没怎么动，却被胡列娜抢过去咬了一口，他也不恼，只是把自己那串递过去：“没碰过的。”苏清欢看着他们打闹，咬了颗山楂，酸甜的汁水漫开，把连日来的紧绷都冲散了些。

回教皇殿的路上，胡列娜还在数今天买的小玩意儿：会转圈的风车、能变形的金属蛇、刻着武魂殿徽章的钥匙扣……焱的魂导器里塞满了肉干和辣酱，邪月手里则拎着那只铁皮碧磷蛇，偶尔拨弄一下机关。

“明天还来吗？”胡列娜晃着苏清欢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

“若没有紧急任务，就来。”苏清欢笑着揉头，夜风掀起她的袍角，翠竹暗纹在灯影里轻轻晃动。

没人提未完成的计划，没人想将来的风暴，此刻的长街上，只有四个卸下防备的魂斗罗，像寻常少年人一样，把笑声撒在青石板路上，跟着灯笼的光晕，慢慢走向那片温暖的灯火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