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许抓住他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底满是不解和委屈
宋知许为什么突然离开，到底出什么事了？
蒋峤西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宋知许你……不想说那就不说
宋知许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看着他眼底深藏的痛苦，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用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声音带着哭后的沙哑，却温柔了许多
宋知许蒋峤西，不管发生什么，不要一个人抗，你可以告诉我
蒋峤西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终于清晰地落在她脸上
那目光里有愧疚，有痛苦，有挣扎，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宋知许以为他不会回答，才听到他用极低的声音说
蒋峤西阿许，我要去留学
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宋知许的心湖
留学的事，宋知许其实清楚，毕竟之前蒋峤西就开始看雅思了，对方没主动提，她也没多问
蒋峤西现在这幅模样不像是留学，反而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满脸憔碎的模样
可对方不愿说，那便不问了
她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他
宋知许挺好的，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他的身体很僵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知许把脸埋在他的胸口，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
宋知许蒋峤西不管什么事，你都别再突然消失了，我会担心的
蒋峤西的手臂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抬起，紧紧地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蒋峤西阿许，谢谢你
他把头埋在她的发间，宋知许能感觉到他肩膀的轻颤，还有落在她颈间的、温热的液体
宋知许知道，他们之间有很多问题需要答案，还有很长的路需要一起走……
九月的风卷着桂花香钻进教室窗缝时，宋知许正在速写本上勾勒光影
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里，夹着后桌男生翻书的哗啦声，还有讲台上老师关于三角函数的催眠曲
她忽然顿住笔，望着窗外出神——蒋峤西又离开嘉林了
高三生活像被按下快进键的电影
美术生的日子尤其兵荒马乱，白天在扎进文化课的题海，傍晚匆匆扒两口饭，又要扎进画室
宋知许的手机总是调成静音，压在厚厚的五三下面，只有在深夜洗漱时才敢匆匆点开微信
蒋峤西的消息像定时闹钟，早上六点半会发来“记得吃早饭”，午休时会拍一张他那边的天空，晚上十一点准时出现“别熬太晚”
偶尔他会讲香港的趣事，说香港的街道很窄，楼很高
却总在结尾加一句“还是嘉林的秋天舒服”
宋知许总是看得鼻尖发酸，她想告诉他最近她画的画总是被老师夸，想讲她能写出数学压轴题的第一问了，想吐槽联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越来越小
可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最后只发出一句“我挺好的，你那边冷不冷”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窗外的月光正落在画架上的素描纸上，把未完成的苹果轮廓照得明明灭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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