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许正想再问前台护士，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走廊拐角走过来
那人穿着黑色外套，袖口沾着些许灰尘，身形比记忆中清瘦了不少，正低头快步走着
宋知许的呼吸瞬间停滞，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几乎是同时，听筒里传来一阵清晰的嘈杂声——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响，还有远处护士站的呼叫铃声，和她此刻身处的环境一模一样
宋知许蒋峤西……
宋知许轻轻唤他，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蒋峤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视线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蒋峤西眼里的惊讶、慌乱，还有一闪而过的窘迫，像针一样扎进宋知许的心里
他快步朝她走来，外套下的肩膀微微垮着，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疲惫，眼下的乌青重得像化不开的墨
走到近前时，蒋峤西才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蒋峤西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知许我来找你的……
宋知许举起手里的水果篮，声音有些哽咽
她注意到他袖口卷起的地方，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还带着未愈合的红痕
蒋峤西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别处
蒋峤西你一个人来的？
宋知许嗯
蒋峤西你怎么能一个人跑这么远？
宋知许蒋峤西，别说我……
宋知许轻声问，目光落在他沾着灰尘的鞋面上
宋知许你没有在上学，而是在照顾你堂哥？
他沉默地点点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
蒋峤西怕你担心，没敢告诉你
宋知许没提他撒谎的事，只是固执地盯着他的手腕
宋知许手怎么受伤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想把袖子拉下来，却被宋知许按住了手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到他皮肤时，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蒋峤西工地上不小心蹭的，小伤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两人身上
宋知许看着他憔悴的脸，想起那个在电话里强装轻松的声音，想起他说“写题太累了”时的心虚，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宋知许蒋峤西，你又骗我……
宋知许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宋知许明明说过有困难要一起面对的
蒋峤西看着她掉眼泪的样子，眼底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抬手想替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停住，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得厉害
蒋峤西阿许，这和你没关系，不需要你和我一起面对，我能解决的
二人聊的并不愉快
之后蒋峤西带着宋知许去看了堂哥，随后宋知许去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礼盒
窗外的夜色渐深，霓虹透过医院的玻璃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知许蒋峤西，生日快乐
他忽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稀世珍宝
蒋峤西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眼里的坚定像一束光，驱散了他连日来的疲惫和阴霾
蒋峤西阿许，谢谢你
走廊尽头的电梯门开开合合，人群来了又去
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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