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记得，那一日在楚府，舅舅和舅妈当着他的面，说“想让你母亲进祠堂，就快点爬上去，拿到更大的官阶”
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他攥紧了拳头，却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徐娉婷突然走了过来，她站在他身前，小小的身影却像一道屏障，挡住了舅舅和舅妈的目光，她语气冰冷
徐娉婷我竟不知道楚大人和楚夫人说话这么难听，楚昭再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楚夫人说话还是注意点分寸，别落了楚家的脸面
楚夫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强装镇定
万能角色“徐小姐误会了，我们只是和昭儿聊家常，说话重了点”
徐娉婷却不依不饶，眼神里带着几分锐利
徐娉婷聊家常？您们二位的语气可不想聊家常
徐娉婷楚昭是我父亲的得意门生，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他看重的学生在楚家受了这样的委屈，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楚大人和楚夫人听到徐娉婷提到徐敬甫，脸色顿时变了，连忙改口说自己只是玩笑话，然后匆匆离开了
楚昭站在原地，看着徐娉婷的背影，整个人都懵了
他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会跟他闹脾气的大小姐，会在他最难堪的时候，站出来护着他
那一刻，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那是从未有过的心动，真实而热烈
徐娉婷楚昭？
徐娉婷见他半天不说话，心里渐渐沉了下
她早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觉得难受
徐娉婷算了，我知道你……
楚昭（子兰）娉婷，你很好
楚昭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簪，那是他早前特意去首饰铺挑的
玉簪是羊脂玉做的，上面雕着一朵海棠花，正好配她今日的裙子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稳住了她的肩，然后拿起她的头发，将玉簪缓缓簪了上去
玉簪触到头皮，徐娉婷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徐娉婷楚昭，你……？
楚昭看着她的眼睛，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楚昭（子兰）老师说，只要你愿意，我们的婚事，就可以提上来了
徐娉婷我……我们成亲？
徐娉婷还是不敢相信，声音都有些发颤，楚昭轻轻点头，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动作温柔而坚定
楚昭（子兰）嗯，成亲
徐娉婷靠在他的怀里，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那心跳声很有力，让她莫名地觉得安心
她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眼眶不禁泛红，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喜悦或者说是重来一次的释怀
她抬手抱住楚昭的腰，声音带着哭腔
徐娉婷楚昭，你变了……
徐娉婷想起楚昭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女子，想起了楚昭对自己的厌恶，想起了好多好多
楚昭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温柔
楚昭（子兰）是变了
可现在的楚昭告诉她，他不是那个楚昭，他是属于她的楚昭
以前的他，满心都是仕途，满心都是为母亲讨回公道，从未想过会对谁动心
可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有人可以让他放下所有的防备，原来心动是这样温暖的感觉
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利用别人的楚昭，他想牵着她的手，陪她看遍世间的灯火
船还在顺着河水漂，两岸的灯影依旧明亮，河面上不时有河灯飘过，带着人们的心愿往下游去
徐娉婷靠在楚昭怀里，渐渐止住了眼泪，抬头看他，眼底满是笑意
徐娉婷那以后，你不许对我冷冰冰的，也不许再想着别的女子，只能想着我
楚昭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
楚昭（子兰）好，都听你的
夜风拂过，带着河水的气息，还有花灯的香气，楚昭抱着徐娉婷，看着夜空中飘着的孔明灯，
想起徐娉婷写在他孔明灯上的那句话——“愿子兰心中所愿皆能如愿”，原来他的心愿，早就被她悄悄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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