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没有地方去,索性找了张公共躺椅,以天为席,倒头就睡,至于会不会被坏人拐走,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斯月一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隔三差五就要看一眼寝室门,期望某个凶巴巴的家伙赶紧回来。
安岁没有了约束,就尽量适应流浪和无家可归。
他睡觉一向睡的死,自我意识极强,如果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谁来都叫不醒他。
他在估算着时间,做好随时离世的准备,所以,他不需要别人来喊他起床,他想死,就没人能救他。
枕着硬邦邦的书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挨着靠背,十分心大地睡着了。
至少言卿是这么以为的,把人抱回别墅,是一点波折都没有,顺顺利利,安安稳稳。
言卿也不怕被卖了。(脸颊隐隐作痛)
言卿嘶~(牙疼)
凌晨五点二十分,安岁准时睁开眼睛,感觉腰间多出一双手,思考两秒,淡定地拿开某人的爪子。
脚丫踩在毛毯上,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找出一件勉强能穿的衣服,拧开浴室的门,放水洗澡,顺便泡泡尾巴。
言卿被哗哗的流水声吵醒,手往旁边摸去,摸了个空。
一把扯开被子,坐起身,抬眼看向亮着光的洗浴室,确认人还在就放下心来,重新躺回去,接着睡。
安岁给自己涂了桃花香味的沐浴露,洗白白。
一身酒气,他自己都能嫌弃死。
二十分钟后,安岁裹着浅淡的清香出来,咖啡色的短衬挂在没几两肉的躯体上,像小孩偷穿大人的服装。
把裤子腿卷了卷,穿好鞋子,抓起背包,瞄了眼床上的人,转身就走。
言卿一觉睡到自然醒,懵逼地环顾自己仿佛遭贼的卧室。
整齐划一的别具一格,这小绿茶,敢情在报复他。
和第一批学生错开进入校园,慢悠悠走向教学楼,却被一只泛着凉意的手拉住。
斯月你去哪了?(寒冷刺骨)
临时标记告诉他,这没心没肺的小O很亢奋。
安岁侧身,胸前的logo倒映在他眼底,不禁瞳孔地震,这件衬衫……
再看他头发滴着水,面颊醉着桃粉,目里缱绻依人,宛如度了一夜春风。
安岁你在兴师问罪?
表面无辜,内里恶劣。
离经叛道,罪为缺陷。
挣脱开他的束缚,直视他的黑瞳,勾唇无畏地笑道。
安岁别这样看我,你又不是我的谁。
那股刺人的桃香,无疑炸起他的反感和敌对,那是Alpha对Alpha天生的排斥。
斯月小茶茶……(难以置信)
安岁斯同学,我不回寝的日子,以后还有很多。(拍拍他的脸)
安岁你猜我去干嘛了?(手指摁在他唇角)
小少年望向他的一汪池水中,淬了毒。
就是这样,厌弃我,再斩断与我的一切孽缘……不该沾染我的污秽,你活该高高在上。
还请尽情滚出我的世界。
放下手,不再理会他的低气压,无视周围人的愕然和见鬼,朝教室而去。
想说些什么,指尖却只拂过他的发丝,他们之间,怎么会闹成这样……
安岁专心上着课,心无旁骛。
上个厕所被人扯着头发磕在门板上,耳边还是从小听到大的“奉劝”。
甲乙丙贱胚子……就你还敢肖想斯少和言少!(恶狠狠)
哆嗦着双手抓住那人的领口,虚虚吸着气,他们会将不值得乞怜的东西踩在脚下。
安岁你们……咳咳……多虑了……(努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