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水,轻水,醒醒,该起床了。”
阿黎也没想到自己昨天晚上随手扔过去的昏睡咒效果这么好,她都穿好衣服了,轻水还是睡得很熟。
“嗯?”轻水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衣着整齐的阿黎,瞬间惊醒,“什么时辰了?”
“离上课还有不到两刻钟时间。”
“哦,那还好。”轻水松了一口气,还以为自己睡过头了。
收拾妥当以后,轻水就带着阿黎去上课的午殿。
“你不吃早饭的吗?”阿黎奇怪地问她。
轻水解释说:“我们本来就是要准备辟谷的,当然要慢慢减少每日的餐数,我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不吃早饭了。”
阿黎点了点头。
轻水看她没有怀疑的模样,又笑了一声,“其实,也是为了每天能够多睡一会儿,早起收拾好东西就可以直接去教室了。”
“那我是不是喊你喊得早了一些?”
“也没有的,”轻水摇头,“我们到教室也就在上课前一点。有的讲课老师很严格,要是去晚了就得在门外站一整堂课了。”
两人踏进教室,在癸班的位置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次上的是五行课中的木系课,由笙箫默的二徒弟舞青萝来上课。
阿黎对这些课业应付自如,但她并没有冒头的想法,将中庸之道发挥到极致,一堂课下来,半点儿水花都没引起。
直到半个月后的土系五行课上,阿黎才被注意到。
这一堂课授课的人是摩严的二弟子——狐青丘。
这个名字指向性过于明显了一些,阿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难道青丘只有她一只狐狸了吗?如果还有别的狐狸,他们又叫什么名字?
上课时,阿黎难免多给了这只狐狸崽子两分关注。
狐青丘按时进到教室,她长相貌美,但性子却学得和摩严没有多少差别,像个端庄严肃的小道姑似的。
阿黎早就听说她对学生很是差别对待,对于大多都是凡人出身、天赋低的癸班学生都不怎么理会,但对于那些天赋出众的学生,有时还会露出几个笑容。
这在新入门弟子中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事了。
阿黎本以为自己还能隐藏起来,可没想到,狐青丘给了她超乎寻常的注意。
狐青丘教了他们几个土系法术的诀窍,然后让他们各自练习,自己则在教室里走动,控制场面。
但她走着走着,总是莫名其妙忍不住往癸班的位置靠近,与她以往的习惯相差甚远。
狐青丘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心中多了几分好奇。
她多留意了几分,然后发现,吸引自己的不是癸班而是白黎,那个据十一师兄所说、被他们师父怀疑是尊上私生女的小姑娘。
狐青丘再一仔细看她施法,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但问题是她每一个法术都施展得很从容,一看就是留有余地了的。
狐青丘没忍住,叫她起来演示了一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每次一到狐青丘的课,她都让阿黎演示,和阿黎有一次互动就让她能够高兴一整天。
狐青丘是高兴了,阿黎觉得自己不太开心。
她晚上要哄白子画,上课还要哄狐狸崽子,有狐青丘对她莫名的好感,其他任课老师也不免注意到了阿黎,纷纷在课上或刁难,或考验她。
阿黎出的风头一日比一日大,霓漫天也是看她一天比一天更不顺眼,原本打算走的中庸之道是走不下去了,这谁能高兴得起来啊。
阿黎和霓漫天第一次起冲突是在御剑课上。
她稳当当站在海轩木做的剑上,悬停在半空,动也不动,脑子里回想着那些理论课程的知识点。
忽然,阿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声,有人御剑向她撞过来。
“阿黎小心!”轻水表情惊慌,高声提醒她。
阿黎控制自己脚下的木剑,侧了侧身,一道红色的影子就擦着她的衣角飞了过去。
霓漫天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却没想到会阿黎被躲开,冲出去好长一段路才停下来。
刚停稳,就听见一声嘲讽——
“哟,大小姐这是御剑出了岔子吗?下次可要小心些,万一撞伤了别人,可不得了。”
中庸之道走不下去,阿黎就不打算忍着谁了。
霓漫天本就看她不顺眼,偷袭不成反被嘲讽,她哪里受过这个气,忍不住大声道:“你阴阳怪气些什么呢?果然是下贱的凡人出身,骨头轻,得了几次夸奖就猖狂起来。”
“原来是看不惯我抢了你的风头?可那又怎么办呢?”阿黎故意做出苦恼的样子,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然后给了霓漫天一个挑衅的眼神,“来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