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忆容器

"她在里面。"

凌玥的声音带着颤抖。三人躲在长安大戏院的道具仓库里，透过门缝看向舞台——凌玥的母亲穿着虞姬戏服，面无表情地站在面具男身边，脸上画着完整的虞姬脸谱，眼角的银蝶花纹正在发光。

"记忆容器完全觉醒了。"凌玥握紧黑色胸针，"我母亲从出生起就被守隙人当作容器培养，她的记忆里藏着激活所有容器的密码。"

苏晴的银蝴蝶胸针突然发烫，指向仓库角落的一个旧木箱。箱子里装满了1943年的实验记录，最上面放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周正雄抱着年幼的女儿（凌玥的母亲），妻子脸上戴着和凌玥同款的黑色胸针。

"你外婆也是'守隙人'？"林默惊讶道。

"她是卧底。"凌玥的声音哽咽，"为了阻止实验和我外公一起牺牲了......"

突然，仓库门被猛地撞开。守隙人清道夫小队蜂拥而入，为首的面具男手里拿着银色容器笔，笔尖对准苏晴的心脏。

【记忆共振】

（林默视角）

为保护苏晴，林默再次使用净化能力。银白色光芒爆发的瞬间，他与面具男产生了记忆共振——

【面具男的记忆】

（1943年实验台）

年幼的面具男躺在手术台上，初代教主的银蝶纹手按在他额头："你将成为我的'愤怒容器'，替我收集其他六份意识......"

（1992年无烬公寓）

少年面具男目睹周正雄破坏献祭仪式，银匕首刺穿教主分身的瞬间，飞溅的血液溅在他脸上，形成永久的银蝶花纹......

"啊——！"

林默痛苦嘶吼，记忆如潮水般混乱。他看见自己的过去、面具男的过去、甚至1925年初代教主的记忆碎片交织在一起。

"林默！"苏晴抓住他的手，银蝴蝶胸针发出柔和的光芒。

【记忆共鸣】

（苏晴→林默）

苏晴将两人相识以来的记忆片段传递给林默：图书馆的并肩作战、天台的生死承诺、地下裂隙的相互扶持......

林默的眼神逐渐清明，但代价是——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和过去，只记得要保护苏晴。

"容器密码......我想起来了！"

凌玥的母亲突然开口，声音不再机械。她挣脱面具男的控制，冲向舞台中央的七支容器笔："以银蝶教叛徒之血为誓，解除容器封印——"

她抓起一支金色容器笔刺向自己的心脏！

银蓝色光芒从她胸口迸发，瞬间传遍整个戏院。所有"脸谱人"恢复意识，面具男发出愤怒的咆哮："不——我的百年计划！"

"快走！"凌玥拉起苏晴和失忆的林默冲向紧急出口，"母亲用生命重置了容器，我们必须在守隙人反应过来前赶到西安中央节点！"

戏院在身后崩塌，记忆炸弹控制器上的北京节点指示灯变成绿色——第一枚记忆炸弹已成功激活。

林默靠在苏晴肩上沉睡，呼吸平稳。苏晴翻开凌玥母亲留下的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七个裂隙点的位置，中央节点西安的标记旁写着："初代教主的本体意识藏在秦始皇陵的水银池下"。

"还有四天就是月圆之夜。"凌玥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我们必须激活所有记忆炸弹，否则......"

苏晴的目光落在林默的手背上——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银蝴蝶纹身，和面具男脸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他的身体里......也有教主的记忆碎片？"

凌玥的表情变得凝重："净化能力的代价......他吸收了面具男的部分意识。如果不能在月圆之夜前清除，林默会变成新的'愤怒容器'......"

越野车的远光灯中，一只巨大的银蓝色蝴蝶虚影在夜空中盘旋，翅膀上闪烁着无数人脸。

（第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