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又是半夜转转悠悠惊醒，梦境和现实在杂音当中交织，意识已然混沌一片。

脸颊两边的是什么？泪吗？什么时候流的？梦里面吗？

这种梦中情绪回馈到现实的感觉让我感到十分奇妙。我不禁开始回想起那个梦境。

云在周身浮着，空白一片，很苍茫。身体慢慢变轻，想来那时我已然熟睡了。

轻灵的，飘着，到了空中，电影开始了。飘在空中的是

我？

那下面的又是谁？

我的心灵？我的灵魂？可我明明在飘着……

我？

是谁？流浪在何方？我的身体在沉睡，而心灵一遍又一遍在旋涡当中挣扎……

窒息，禁锢，疼痛……

一切都化为实态，我明白我掉落进那最深一层的梦境了。

迷宫的墙壁像是被死气沉沉的老人的血液浸透了一样，散着幽幽的暗红色。负手上去能感受到它微弱的脉搏。

每走到一个死胡同，那里都会存放着一段记忆，一段暗红色的记忆。我被迫观看着，回忆着。

好了，我现在正在自己的梦魇中做着名叫回忆的噩梦。

眼珠，灰白的烟雾，肺，过敏的嘴唇，菜刀，病房……

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来时的路，我在自己的梦中迷失了方向。

无尽的指责源自内心，化作利刃一遍又一遍削下叫做“自由”的“桎梏”。

鲜血淋漓，浑身像有一把钝刀在各处顺着血液循环的路一路行进。

将那边的神经割一半，这边的血肉捅个窟窿。

一边作乱一边问“你是谁”。

也好笑，我是谁我能不知道……

……

我？

我是谁？

学生，女儿，孙女，容易说错话的人，内耗家……

我？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