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李承泽略带笑意地看了看范闲:“让我们都活下来?”
“这不可能。”
但看着范闲,心中却又生出了无尽的希望:“你说说看。”
“后面庆帝大东山遇刺,你和太子都掌握兵权,起兵造反,然而陛下没死,这一切都是他谋划的,你那岳父也效忠于他。”
范闲牵着李承泽的手,顺势将人拥入怀抱,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打着发着呆的李承泽,小心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殿下想不想当皇帝。”
“想,”说罢,他又深深叹了口气,“但那太过无趣,我……”本只想当个闲散王爷的。
为了保护自己和母亲,他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只为坐上那把椅子,可现在一想到如果自己真的成了皇帝,便真的好吗?
“若我有一招,保得了淑贵妃和太子,还能还你自由,你可愿意一试?”
“既然是因造反而亡,你想说服承乾?不可能的。”
他的话中透着冰凉:“太子现在视我为仇敌,我的话,他不会信,你是我的人,他更不会信。”
“不,你们必须造反。”
听后,李承泽疑惑地微微瞥过头:“为何?”
“既是陛下设局,你们不入局,只怕逃得过这次,圣心如渊,下次是何等变数却也不知了,那时……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范闲又道:“殿下与太子都要‘死’一回。”
“像你……范闲出使北齐那次一样,只怕有些难度。”
“殿下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听了这话,李承泽莫名安心下来,却然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响:“殿下。”
李承泽知是谢必安回来了,连忙挣开范闲,一本正经的坐到了床边,又看了看还坐在床上的范闲,做贼心虚地将他扯下床。
“进来吧。”
谢必安端着碗葡萄走了进来,范闲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心中不禁感叹这人……真是京都第一快剑!
李承泽接过葡萄,看了眼旁边端正站着的范闲,宛然一笑,起身搀着谢必安走了。
“诶,殿下去哪儿?带上我啊!”他这句话除了念得大声外,几乎没有什么感情,显得有些可以,隔着门窗听见李承泽喊了句什么便充满自信和欣喜地跟了上去。
范慎去江南前,范闲叮嘱了他一些什么,待到再次回京,已然过了许久。
范闲与二皇子大婚后,人就一直待在王府,二人如胶似漆,倒是成了京城里的一对模范夫妻。
范慎终于想起自己曾许诺范闲的一个约定,来到王府,今日的王府没有什么人,就连下人也只是廖廖经过的几个。
范慎逮住一个下人,准备让下人为他通禀一声。
下人恭敬地行了礼,说道:“王妃说若是小范大人来,便直接进去,不必通禀。”
“小的告退。”
“是吗?”范慎笑了一下,伸出手像是要挽留一般,接着又顿住,“替我向王妃道谢。”
他想到“王妃”这个称呼,又不禁笑了一声,准备随便逛逛时,却然闻到一丝诡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