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如何走到现在的?
她突然有些迷茫。
这是一条逼仄的路,昏暗的光连她的影子都照得不真切。
她恍惚记得自己来的地方,回头去看却只是一片虚无。有两人携手走过,说笑着远去然后隐入黑暗当中。有一人伫立,只是催促着她向前走。
她好像听见有人叫自己,可黑雾浓重又潮湿,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所有的声音,她努力地去听,却什么也听不清。声音的主人像是追逐风车的孩子,被太阳落在了地平线之上。
她依旧慢慢地走着,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亲昵地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诉说着。又有一个身影,只是并肩走着,偶尔探头说些调笑的话。
他们步子越来越慢,她却越走越快,回过神时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她想回头等他们,身影却只是挥挥手,然后指着前方。
她疑惑地回过身,却突然扑进了一个怀抱。模糊的声线有了真实,在惊喜的称呼中被劫持的情感无罪释放。
一瞬间,黑雾涌动着无数的声音,嘈杂如浪潮般涌向她,吞没她。她慌张地牵起身边的人努力地向前跑,可尽头的光芒却遥不可及。
她的双手被抓住,她的双脚被绊住,她的身体被牢牢锁住,她尖叫着挣扎,鲜血从无数的伤口中渗出。肉体撕裂般的痛苦刺激着泪腺,她浑身颤抖。
可心底的声音在催促她,在鼓励她,在治愈着她。
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给予了她自由的能力。
她摆脱了束缚。
它们犹豫不前,像是被困在了界限之外,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似乎只要有机会就会扑上前撕扯掉她的血肉以来饱腹。
她欣喜地握紧身边人的手,迫不及待地奔向希望的前方,怀抱天光无限。
可那也只是一瞬,像是幻觉一般,她跌倒在了浓稠压抑的黑暗里,没有光,没有人影,只有无数的声音将她淹没。
她屈服了。
应该就是这样吧。
这是她的宿命。
是“月之星”的宿命。
“姐姐。”
有人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的眼眶酸涩,却没有泪水。
她疲惫的声线是它们的一员。
“我想救你,我只想救你。”
“姐姐。”
那个人只会说一句话,像是设定的程序,无感情的机器。
“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了。”
她眼看熟悉的,或者陌生的面孔一个个倒下,涌出的血水流到她的脚下。
“你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它们在呼救,在恳求她的垂怜或是被逼无奈的牺牲。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是我们?”
它们也在愤恨,指责她的袖手旁观。
“难道我们就不配活着吗?”
无数恶毒又恐惧的双眼在注视着她,一双又一双扭曲的手抓向她,要将她拖入黑暗中腐败。
她绝望地看向地狱,道出信者最后的祈求。
“谁来……救救我……”
声音同浓雾散去,阳光撒满大地,新生的抽芽随风飘荡,一切又是充满希望的样子。
可分屏上的对战远不如重建模样后的那般轻易。那个单纯、可爱的女孩最终还是选择了牺牲生命,将希望留给了其他人。
她们永远坚定,永远年轻且美好。
魔法器具停止了运转,礼堂里却是久久的平静,只有小声的抽噎搅动着所有人的心。
故事的主角悄然退场,和等在外面的几人碰面。
艾瑞克道了声谢,潼恩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手臂上的绘制的图腾已经开始褪色,如同丑陋的胎记,是陪伴一生的痛苦。
“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艾瑞克:“我们要出任务,学生会暂时由焰王和谜亚星管理,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的话,记得要跟他们说。”
潼恩点点头:“我会的。”
目送几位萌骑士离开,陶喜儿轻撞了下潼恩的肩膀,赞赏地说:“你很棒哦!”
潼恩轻舒一口气:“听别人说无数遍,不如自己亲眼看一遍。”
帝蒂娜:“听说你姐姐打算也在东萌做一场演出?”
“嗯,这次也多亏了她们学生会帮忙,不然也做不好。但愿会有效果吧。”
她无法阻止那群人的牺牲,只是不想让他们活在责任的绑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