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冬天

不见寒霜不见雾凇，十一月的中原也未见雪落枝头，回忆秋日用酒酿着的梦，就像眼前的白雾飘浮朦朦胧胧，很快便会落陷于静谧的冬，被抽离进一片晶莹的寒冷，大雁徙去岁暮青灯，慨叹岁岁年年又是一个结束，染上缱绻的风一袭清冷，惹上未至的雪料峭暗涌，暂不论从前往后今日立冬，愿岁月柔软迎来今年四季最后一幕。冬日凛冽，万物枯寂，无边落叶萧萧下。寒风呼啸，摇曳的枯枝上挂着零星的残叶，似乎在宣告着生命的尽头。不尽的长江之水，依旧滚滚向前，带着岁月的沉淀 诉说着生命的轮回。夕阳残照，映照出 片苍凉的景色，让人不禁感叹冬日萧瑟 岁月无情。山林，失去了夏日的繁茂，如今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风中摇曳。枯黄的树叶纷纷扬扬，仿佛演奏着一曲离别的悲歌。阳光穿过稀疏的枝桠，洒在林间小路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光影。四周充满了寂静，只有风在低语，诉说着关于季节更替的故事。在这片枯寂的山林中感受到了生命的轮回。

“砰！”玻璃杯碎裂开来，南乔的父亲愤怒的将杯子摔烂，在他的周围，空气仿佛变得紧张起来，压抑而沉重。身旁的人们感受到他的愤怒，不敢发出一丝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愤怒面前颤抖。年仅3岁的南乔站在父亲对面瑟瑟发抖，突然一块玻璃碎片划烂了南乔的脸颊，鲜红的血液从里面流了出来，而南乔的母亲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南乔的妹妹南晶晶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不敢看这一切。这一切，只是因为妹妹打烂了盘子却污蔑说是南乔做的。南乔的父亲边打边骂：“你这个败家娘们，不仅打烂了盘子，还污蔑妹妹，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把你卖了换钱。”南乔的父亲用荆条抽打着南乔，南乔缩成一团：“不是我打烂的，是妹妹打烂的啊。”“还在嘴硬，看我今天不把你打死。”南乔知道，不管自己如何解释，他们都会相信妹妹。南乔的父亲继续抽打着南乔，直到南乔奄奄一息的时候，南乔的父亲才肯收手。“要这野种干嘛，还不如扔了。”说完，南乔的父亲像扔垃圾一样，把南乔扔到了对面的垃圾桶旁边，南乔奄奄一息的看着已是残垣断壁的老屋，推开吱吱作响的木门，呈现在眼前的是满院的荒草，足有半人高。西边屋子的墙已经坍塌，太阳直直地照在土炕上，竟有些人非物非的凄凉。南乔到最后一刻，还期待着母亲可以将她捡回去。

街道空荡，人们在寒风中行色匆匆，仿佛逃离这萧瑟。灯火通明的城市 掩盖不住那份孤独与寂静。冷清的街头巷尾，只有寒风在低语，与这座城市共舞。夜色中，路灯下的影子拉长，伴随着归家人的脚步，渐行渐远。冬天的夜，寂静而漫长，只有寒风在窗外咆哮，留下了一片萧瑟的印象。房间里，温暖的灯光映照在墙上，与窗外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夜色中，雪花纷纷扬扬，为这个漫长的冬夜增添了几分诗意。这时，一个收垃圾的老人看到了被扔在路边的南乔，“这是谁家的孩子啊？谁那么狠心将一个孩子扔到路边啊，还是这么冷的天！”老人心疼的抱起南桥，带他回了自己的家 ，屋子内的灯具已经残缺不全，灯泡被风吹得摇摆不定。光线微弱而昏暗，折射出的光芒仿佛在默默地哀悼这座屋子的沦落和失落。

屋子内部的家具已经破败不堪，家具表面的木材已经变得发黄，甚至裂开了。旧旧的桌子上堆满了灰尘，椅子上的织物已经破烂不堪，家具的一角还被虫蛀成了一个洞，仿佛说话时会有细小昆虫的声音传出来。老人把南乔放在用草铺成的床上，把那唯一已经残破不堪的被子盖到了南乔的身上，怕南乔冷将自己的被子也盖上去了。

鸟儿的歌声依旧静寂，它们似乎也沉浸在梦中的美丽冷静中。早晨的寒冷让大自然陷入宁静，一切都沐浴在寒冷的静谧之中，仿佛时间被凝固，等待着温暖的拂晓。晨光渐渐升高，寒冷的早晨开始渐渐褪去。大地逐渐苏醒，树木的枝条开始有微微颤动，鸟儿的歌声也逐渐响起，宣告着新的一天的到来。寒冷的早晨虽然冰冷，但也充满了生命的活力和希望。窗外的树枝挂满了晶莹的冰凌，每一片都闪着不同的光芒。太阳慢慢升起，照耀在冰凌上，如同一颗璀璨的宝石，将大地装点得如诗如画。行人在街上匆匆走过，他们的呼吸在寒冷中凝结成白色的烟雾，彷佛是大自然的呼吸与人类的行动交织在一起。步伐匆匆，却又充满坚定的勇气，前行在寒冷的世界中。每一步踏在地上都似乎发出脆弱的嘎吱声仿佛在提醒人们这个世界的脆弱与坚韧，在这个寒冷的早晨，时间仿佛被凝固了，一切都沉寂在冰封的宇宙中。窗外的世界被冰晶点缀得如同钻石闪烁 每片冰晶都是大自然的杰作 微小而精致。晨光透过窗户投射在房间里，映出冰晶的璀璨光芒，彷佛一颗颗珍珠散落在大地上。南桥渐渐从睡梦中醒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的茫然，老人看到南乔醒来赶忙说：“孩子，我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捡到你，由于是晚上我怕你冻着，所以就把你抱回来了。”南乔好像知道身前的老人是好人，哭着说：“老爷爷，我被家人抛弃了，你能收留我吗？”老人一看到南乔哭了，赶忙用那满是茧的手去给南乔擦眼泪，“孩子哭，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住一起吧。”老爷爷轻轻的抱着南乔，轻抚着他的背，安慰着她，不要哭了。就这样，老人收留了南乔。

又一个寒冷的早晨，大地仿佛被冰雪之吻所触摸，一切都沉寂在冰冻的拥抱中。树枝上的冰晶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辉，似乎在庆祝冷艳的美丽。

站在窗前，寒冷的空气钻入鼻孔，令人神清气爽，远处的山峰在朝霞的映衬下若隐若现，仿佛是冰雕的雕塑，静静地凝视着大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老人爬起来给南乔做着早餐，早餐只是两个白花花的馒头，可南乔并没有嫌弃，因为对他来说，在自己原生家庭那样，长时间饥饿的那种感受，已经习惯了。南乔大口咀嚼着白花花的馒头，时不时咳一下嗽，老人让南乔慢点吃，不要噎着了，很快，早餐就结束了，老人准备出去捡废品，“爷爷，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乔乔也可以帮你一起捡废品的。”老人摸着乔乔的头：“好啊，乔乔就跟着爷爷一起去收废品，收完废品爷爷再给你买个馒头好不好啊？”南乔满心期待的和老爷爷一起去收废品了。他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睛有点浑浊，手有扇子那么大，每根手指都粗得好像要弯下来似的，皮肤皱得像树皮。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长着一头结霜的头发，一张憔悴的脸上布满了干橙皮。爷爷瘦骨嶙峋，一脸鱼网。他满头白发，似乎戴着一顶小毡帽。笑着，下巴抬了起来，因为嘴里已经没有牙齿了，嘴唇往下陷。老人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暗淡无光，脸上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象树皮一样粗糙。看着路面水珠散尽，他便从柜子角落扯出大黑塑料袋，中间指缝拉开，从上"捕鱼式"捞到下，袋子也就铺开就绪。

寻箱翻桶走边，拧开盖子倒出瓶子里的水，踩扁易拉罐的瓶身节省空间，重折叠合纸壳用聚丙绳捆绑好，"废品三宝"就收入囊中。时而觅得新奇玩意儿，例如哪个娃娃扔掉的小汽车模型，哪个大人换旧下来的完整鞋子，哪个路人匆忙没吃完的残食。有人看几眼，说几言，问几遍，也不变色变脸。只乐呵呵的问他手上的空瓶子还要吗？不要可以给我吗？一路上，老爷爷牵着南桥，手边走边向路人讨要废品，本来很漫长的路程，居然好快就到了废品站。老爷爷佝偻的身躯，弯下腰去捡废品，捡一个废品放进他那个黑色的“大袋”里，南桥也陪着爷爷一起捡废品，时间流逝了，匆匆的流逝了。走得那么无影无踪，就像荷叶上的露珠，滑落到水里的瞬间，那么敏捷、那么干脆。一转眼时间就到傍晚了，老爷爷和南乔也捡了不少废品，老爷爷将他们换成钱后，带着南乔去买白花花的馒头了，达到白花花的馒头之后，南乔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夕阳照着南乔和爷爷的背影，即使冬天再寒冷，这一刻仿佛也是那么的温暖。南乔是多么喜欢这一刻的时光，他喜欢爷爷，希望和爷爷永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