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距离那些祂不愿提及的过往不过两百多年的时间,这段岁月在祂的回忆中却漫长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长到……长到英吉利和法兰西原本已经降到冰点的关系奇迹般地缓和,长到英属北美十三州成了美利坚合众国、又成长为如今令人生畏的世界灯塔,长到,他跌落神坛.
英吉利放任自己的思绪无意义地发散开来,如脱缰的马匹,许久才收回.持续发烧对祂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一贯清楚的头脑也昏沉起来.
“您真的要参加这次会议吗?要不还是我去吧.”正在开车的伦敦关切地扭头问了一句.
五常的例会由各国首都代为参加不算什么稀罕事,毕竟总有些更为重要的事会和会议的时间重合,或者只是因为不想在这样的琐事上浪费时间.唯独美利坚是个例外,先是霸道地把联合国总部定在了自家纽约,却又完全没有东道主的自觉,根本就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以至于华盛顿到会的次数要远高于他.
想起美利坚,英吉利现出了几分笑意:“不用,我没事的,这次其它四个常任理事国都会到场,我怕你应付不来.”上次祂的一票否决可是把那个逆子气得不轻,想来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伦敦略显害羞地笑着,“美利坚先生不会做出什么对您不利的事吧?”
英吉利回忆了一下,这样损美利坚又不利己的事祂不是第一次干了,况且这次俄、法、*都在场,祂自信对方不会公然打击报复的.
又安慰了几句担忧的伦敦,祂才从容地下车,纽约的太阳耀眼得让祂不太舒服,或许雾都的细雨迷蒙要更适合一位绅士.
一双手悄然无声地环上英吉利的腰肢,“下午好.”
“法兰西?”祂握住了那人的手腕,声音中是难掩的惊喜.
“在想什么啊,我过来都没发现.”法兰西贴了下英吉利的侧脸,“你发烧了?”
祂抵住了那人的额头,无声地试探片刻后得出了结论,“确实发烧了诶.”
英吉利像个逃避吃药打针的孩子,“没事没事,低烧而已.”
“都生病了怎么还过来,真是的……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走,我带你去医院.”
英吉利坚定地回绝了他的提议:“不要,我真的没事.快走吧,会议要开始了.”
“固执.”法兰西深知对方的性子,他不想做的事,谁也无法强迫,单从这点来看,他甚至比美利坚还要骄傲几分,“果然盎撒家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美利坚他才不是盎撒家的,”英吉利表示反对,“我没有这个孩子.”
“你不承认也没用,这是事实.”法兰西在说这话时有些心虚,毕竟英吉利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事他也算个帮凶,不过是对方把责任都推给了世界灯塔,“说你的教育失败吧,几个孩子都成了发达国家;要说你成功,却又是被大儿子给取代了世界第一的位置.”
“都过去了.”英吉利小声嘀咕着进了电梯,“别提了,没意思.”
法兰西无奈地笑着,再次抱住了对方,他的体温偏低,让英吉利的不适减轻了几分,怀中那人迷迷糊糊地蹭着他的颈部,“法兰西,你人真好.”
“什么啊……”法国人哭笑不得地看向那双翠色眸子,“之前追着我打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好?”
"If I say that I love you…”英吉利含混不清地问道,“And you?”
“Me,too.”法兰西笑着回应,那场战争让日不落帝国彻底成为了历史,而这货也一直闷闷不乐,显然是遭受了非同一般的打击,也是从那时开始看不惯美利坚的一切,并声称要和祂断绝一切关系.不过比起曾让人敬而远之的日不落,眼前在自己怀里撒娇的英吉利不是有趣得多?
"Are you kidding me?”那人不相信似的又追问了一句.
“No,I'm not."法兰西一字一句地承诺,"I promise that I will be with you fore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