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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彦.当黄昏与梦境重叠时

忽如一彦春风来

“彦卿,假若我身陷魔阴,我要你亲手杀死我,不可手下留情”

景元曾这样告诉过彦卿。可这对于彦卿来说,这实在是过于残忍。

他爱慕将军,不是徒弟对师傅的敬仰,是男孩与女孩间的那种爱慕——可彦卿无法言说。

彦卿是害怕的。

彦卿害怕如果他捅破了这层薄纸,景元会不要他——那样就连师父和徒弟也做不成了,彦卿不敢去赌。就算他真去表白了,景元也未必会回应,大概也只会说:“彦卿,你还太小了,你还没有办法分辨对将军的情感是爱还是徒弟对师傅的敬仰”

将军要他长大,那么他便去曜青历练吧。

彦卿原以为景元是会有不舍的,可是彦卿出发的那日,景元并未来。

是因为很难过,才不肯来送他的吗?

彦卿不知道,所以在他踏上星槎时没有看见远处屋顶上坐着的那抹白色。景元只是抱着工造司上新的剑器,一旁的符玄一手叉腰,略带不屑的对景元说:“既然不舍,为何又要同意那小家伙去曜青呢?”

“符卿啊,你不懂。”

“哼,那也比你这个胆小鬼将军好吧”

“好好好,是是是,符卿你说的都对”景元笑着附和符玄的话。彦卿走的时候,是黄昏时分,也许是因为天空的色彩,令人多生得几分离别情,感到忧愁了。

“……我时日无多,符玄。”这是景元第一次这样认真地对符玄说,“若是我等不到他回来,你就告诉他,我离开罗浮去做巡海游侠了吧。”

“彦卿会怎么想你?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符玄反问道。

“我不知道。”那个精明的将军说,唯独是有关彦卿的事情,他不知道如何去布下棋局,他无法找到一个完美的答案。“彦卿啊,彦卿......”景元一遍遍喊着彦卿的名字,那两个字,不管喊多少遍都不会腻。

“......罢了,本座公务繁忙,就不陪将军在别人家的屋顶为心心念念的爱人忧愁了。”符玄撂下这句话,随后离开了,只留景元一个人望着远处星槎留下的浮烟。

彦卿,将军等不到你。

而彦卿现在正闷闷不乐地坐在星槎上,身旁的云骑大哥见他如此忧愁,便开玩笑着说:“小骁卫莫不是有个喜欢的姑娘啊”

彦卿听了这话耳朵一红,“晓东哥不要乱说,彦卿没有喜欢的姑娘!”

这话惹的一众云骑哄堂大笑,其中与彦卿最熟的是素裳,她比彦卿大个七八岁。素裳凑到彦卿旁边,一脸八卦的问彦卿:“你当真没有喜欢的姑娘?说给小和裳我听听?”

“......不要!”彦卿扭过头,可越发红的耳朵暴露了他,“各位云骑哥哥姐姐,还是不要拿彦卿取乐了罢!”

彦卿都这么说了,云骑军们也就没有再提起彦卿喜欢的“姑娘”,而是换个方向唠嗑着自己五十岁的时候情窦初开,喜欢哪家姑娘哪家小伙要死要活,彦卿也能听出来云骑哥哥姐姐是想要让他别那么忧愁,就跟着他们一起唠嗑了。

直到刚才,彦卿突然问:“曜青是什么样的?”

云骑军们大多没有回答,他们中很多人是第一次去曜青的。还是素裳站出来圆场。“和罗浮也没什么不同啦”她说,眼神里带着一丝兴奋,“我老家就是曜青的。只不过你们罗浮善商,我们善武。”

彦卿自知因为自己的话让大家冷了场,于是另起话题,在欢声笑语中抵达了联盟另一艘仙舟——曜青。

那轮弯月在夜空中显得分外夺目,周遭散发着荧荧微光。

“我们曜青的寿瘟祸迹就是这轮月亮了。”素裳为不解的云骑军解答道,“就和罗浮的建木一样,据说曜青的某一位将军亲手斩杀了自建月中诞生的丰饶孽物……奥,那是只鹤。”

“鹤在短生种中的寓意为长寿。”彦卿说,“不过我倒是好奇它究竟长什么样子。”他用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燕啄——那是他最喜爱的宝剑。随后彦卿将它收回剑鞘,对一众云骑说:“假如我也能和它比拼比拼,剑术一定能精进不少。”

一旁的女云骑(看起来和素裳一样大)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对彦卿开玩笑地说“小骁卫给我们留点活路吧,若是你剑术再精进,我们恐怕都没办法上战场了吧!”

“小慧姐!怎么会!”

到了港口,曜青的飞霄将军领着一众云骑为他们接风,原本飞霄是不打算来的,可听椒丘提到“那位少年天才彦卿也会来”时,她眼里闪着光,她可觊觎这小剑客许久了,上次同景元提起让彦卿来曜青,景元都不肯。

彦卿四处张望着,和罗浮的晚上没什么很大区别。将行李集中送回宿舍后,飞霄带队,领着一众新来的云骑军来到了军营。

到了军营里,飞霄仔细打量着彦卿,一身锦缎校服与一旁的其他云骑形成鲜明对比。

景元还真是舍得,飞霄暗戳戳的想,这身校服完全是按将军的标准,用上好的锦缎制成,价格不菲;手里的那柄「燕啄」是云上五骁之一的应星最得意的作品,由弓司命的箭矢铸造;就连这孩子的发绳上都有块玉石,身上几处都挂着长命锁。

景元当真宠彦卿宠到了极点。飞霄不再打量彦卿,而是让云骑们站的笔直,她说:

“吾等云骑,当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吾等云骑,当云翳障空,卫蔽仙舟!”

于是,就像在罗浮时那样,早晨练剑,下午巡逻,没有多大的变化,事情不多。所以在军营里,彦卿偶尔也会拿出腰间的长笛给大家听听他吹的曲子。

但悠扬婉转的笛声总是透露着吹笛人的忧愁。

风啊,风啊,如果你能将爱意带回故土,那么请将我的爱意告诉我爱的人吧。

“燕子,别摆弄你那盆满天星了!”素裳推开彦卿的卧室门,说:“走啦!罗浮主持星天演武仪典,你不是一直都想夺得剑首之位吗?”

她走近了些,用手指戳戳满天星的花苞,却遭到彦卿的强烈的不满:“小和裳你不要把我的花弄坏了!”

素裳将手背在身后,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几步,“哎呀,走啦!不然没星槎我们就赶不回罗浮了!”然后她开始帮彦卿收拾行李,最后只剩下桌上的满天星。彦卿背着剑,怀里抱着那盆花,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港口。

已经入秋了,这日的风很大。秋风将枫树的叶片吹红,又令它落在泥土中,也总算是结束了生命的旅程,可等到来年的春天,叶片又会重新回到枝干上边,生生不息。

彦卿小心翼翼的护住这盆花,不然风把它吹倒,这花娇贵的很呢,稍有不慎就会枯死,彦卿之前养了好多盆,到最后只剩下这一盆了,所以宝贝的紧。

“不知道高阿姨家有没有推出新的小吃”李晓东撑着脸,想着回到罗浮之后一定要大吃特吃一顿,曜青的菜和罗浮的菜完全不一样,根本吃不惯,天知道他李晓东有多想念罗浮的美食。

说到美食,大家都来了兴趣,就连彦卿也掺和进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罗浮的小吃了,听的同时好拿出一本小本子记录下云骑同僚们推荐的美食。

里面肯定有将军喜欢吃的!彦卿暗戳戳的动笔,呆毛左摇摇右晃晃。

大家越说越兴奋,李晓东说:“我晓得长乐天有家包子铺,叫阿婆包子。那里的包子可好吃了个大肉多,卖的还特别便宜,当年我读书的时候家里有困难,铺子里的阿婆还总把最大的包子留给我呢……”

长乐天的阿婆包子吗?彦卿记住了!彦卿在本子上记下这家店的特色以及地址:长乐天--阿婆包子-虾仁小笼包,个大肉多且多汁。

张小慧也跟着讨论起来,“我跟你们讲,不要去金人巷的阿长烤串,他们特不干净,玩之前在那里做短工,里面的烤串杆子都是从垃圾桶里捡回去然后再洗的”

彦卿皱着眉头,记录下这个店名:金人巷-阿长烤串。旁边还画了个叉叉,写下理由:不干净,不能给将军推荐,回去之后一定要向地衡司举报。

未回到罗浮的时间里,云骑们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彦卿的小本子不但写满了美食,还写满了八卦。

回去的路程太长,话题一个接着一个,能从美食聊到长乐天有个人网恋奔现却发现对象是个长相怪异的持明族,接受不了从长乐天甲板跳了下去,目前生死不明的八卦。

一个云骑神神秘秘的把大家聚在一起,对他们说:“你们知道吗,我有小道消息…喂!你小声点!”他拍了下身边人的头,确保没有无关的人,才继续说:“我听说,神策将军…对,罗浮的云骑军将军景元,隐隐有堕入魔阴之势”

彦卿的花盆从他怀里掉了出来。

怎么会呢?才三年而已,将军怎么会有堕入魔阴之势呢?彦卿猛地抓住这个云骑的双手,眼眶有些红,他问:“你从哪里听来的?!告诉我!”

不会的,将军怎么会有堕入魔阴之势呢...彦卿是完全不肯相信的,那个无所不能的将军,居然就这样要堕入魔阴身,可彦卿甚至没有能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他还没有告诉将军。

彦卿平日里都表现的和和气气,就算是切磋的时候,彦卿也是点到为止,然后再笑着对他们说:“老师,彦卿受益匪浅哦”谁都没有见过彦卿这样失态的样子。

那云骑慌了神,连忙挥着双手辩解:“小骁卫莫要生气,我也是得的小道消息,不保真,不保真。”彦卿听着却是着急了,他跟素裳说了些什么,就提起燕啄从星槎上跳了下去,星槎速度是不如他御剑的速度快的。云骑们觉着太危险,想要拦住彦卿,素裳却劝他们不要去拦他。

“你们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景元将军对于彦卿来说很重要。”她说,顺带帮彦卿收好了本子,行李。“彦卿是被景元将军抚养长大的。将军若是出事了,他哪怕是付出生命也会把伤害将军的人杀死。”

彦卿踩着燕啄,原本梳整齐的马尾因为过快的速度散开,发绳不知道被吹到哪里去了,可能是掉了,也可能挂在头发上。

直到看见神策府的屋顶,彦卿才放下速度,他此时头发披散,双眼通红,从神策府大门跑到了景元的院子,就连门前的侍卫向他打招呼都没理。

“将军!将军您在吗?将军!”彦卿拍打着景元的房门,今日休沐,景元应当是在神策府的。

拍了许久门,彦卿没等到景元,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巨大了。这种不安的情绪逐渐占满彦卿的心脏。

将军,真的堕入魔阴身了吗?可是彦卿还没有把心意告诉将军啊......

所以,彦卿把景元的房门拆了。

进到房间里,彦卿扫视一圈,没有看见景元,原本微红的双眼里含满泪水。彦卿已经很久没有哭了,久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他的双眼被人蒙住,彦卿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是令人感到安心的、放松的将军的气息。将军还在!将军没有堕入魔阴身!

彦卿握住来者的手,听见他开玩笑似的说:“彦卿回来了呀,也不肯事先同将军说,还把将军的门给拆了”

“将军…彦卿以为、彦卿以为你…呜…”彦卿抱住景元,十五岁的小少年才刚刚够到景元的胸膛,泪水把景元胸口的布料打湿。

“彦卿长大了,不许哭。”景元用手指摸去彦卿脸上的眼泪,然后揉揉彦卿的头发,比三年前长了不少,发绳半掉不掉的挂在头发上。

“将军没事。”他说,随后走进卧房,从书桌上拿出木梳,拾起因为彦卿抹眼泪的动作而掉在地板上的发绳,为彦卿束发。

景元有多久没有给彦卿束发了呢?彦卿不记得了,应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罢。

“现在可以告诉将军彦卿为什么会哭了吗?”景元给彦卿扎了个高马尾,问道。

彦卿趴在桌子上,回答:“他们说您隐有堕魔之势,彦卿害怕您真的要离开彦卿...”

景元听着一愣,他确有堕入魔阴之势,可彦卿是怎么知道的?

“彦卿,你很久没有哭了,久到连将军也不记得了。”景元没有回答彦卿上一句话,而是莫名其妙的转移了话题,可记忆的忘却同样是魔阴身的征兆之一。

彦卿听得出景元话里的意思,他立马站起身抱住景元,任景元怎么说都不肯松开。“彦卿,松松,魔阴身是每个仙舟人,长生种都无法逃却的宿命,总会有离开的一天。”

可彦卿甚至没能告诉景元,他是很爱景元的,爱到为景元付出性命。

“将军,彦卿已经长大了。”彦卿说,“彦卿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了!”似是下定了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景元,彦卿很爱您,很爱很爱您...”

这是他第一次叫景元的名字,也许是最后一次,也许不是,他不知道。彦卿只勇敢了这一次。

对不起,将军,彦卿是个胆小鬼。

“......”好一会,景元没有说话,彦卿以为景元是要拒绝的,他松开景元要离开这,却被他拉住手。

“将军没有说不同意。”景元说,“你真的准备好了么?......哪怕将军即将堕入魔阴,你也准备好了么?”景元没有用彦卿称呼,而是“你”。

“我知道,我不在意!”彦卿转身扑到景元怀里,“我很爱景元,很爱很爱景元。”景元也抱住了彦卿,他亲吻着彦卿的头顶。

“景元很爱彦卿,比任何一个人都爱彦卿,包括彦卿自己。”他说着把彦卿抱得更紧了。

景元养的满天星也开花了,比彦卿那盆更好看,因为彦卿的那一盆已经碎掉了。

当日晚,彦卿赖在景元屋子里,不肯回自己的院子。说是他把景元的房门拆了,怕景元一个人睡觉害怕,要保护景元。

三日后是星天演武仪典,由罗浮作东道主,上一次星天演武仪典时,彦卿仅有十二岁,却已经以惊人的天赋、精湛的剑术提拔为云骑骁卫了,这一次星天演武,彦卿的目标是罗浮剑首。

他不会让景元失望,更不会让自己失望。

“我们来赌一把。”一个持明族坐在观众席,同一旁的狐人说。

“赌什么?”那狐人转头看向持明族,问道。

“我赌彦卿小骁卫完胜”

“嘿,你怎么这样,我不跟你赌了。”

“为什么?”

罗浮之上谁人不知少年天才彦卿八岁上战场,十岁于敌营中斩杀三位巢父,十二岁晋升罗浮骁卫,其剑术之精湛、天赋之出众,罗浮已无对手,狐人自然是不能赌的。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赌。”

“好了,不逗你了,专心看着吧。”

此次星天演武仪典共有三艘仙舟的剑士参与,由罗浮作东道主,朱明、曜青作客,若能赢得魁首,便能成为罗浮的剑首,领一方云骑上阵杀敌。

主持人叽米拿着话筒,极度兴奋的扇动翅膀:“本次星天演武仪典采取淘汰制,两人对战,优胜者晋级,反之则被淘汰,以此类推,直到决赛,共有十二组,二十四位剑士参与。还有不懂的请去看星天演武仪典-淘汰制守则,感谢配合。”

“距离仪典开始还有半个系统时,请参赛选手做好准备。入场后会有仪器检测,作弊者取消参与资格五十年。”

“距离仪典开始还有半个系统时,请参赛选手做好准备!”

彦卿兴致勃勃的抱着燕啄,身后还跟着五六柄剑,它们大概是有了灵智,像母鸭带着小鸭子一样,整整齐齐,而罗浮的剑士们大多见怪不怪。小骁卫年纪轻轻驭剑六柄,比起前代剑首镜流大抵是没有差到哪里去的。

彦卿在场地逛了一圈,认识了不少剑士,但其中有个他不大喜欢的,她是怀炎将军的孙女云璃,性格直率。曾经景元拿他与云璃作比,现在想想是幼稚的过分,但现在,听闻她讲起将手下败将的剑器收入囊中时,彦卿就觉得他们不会有话题了。

“我是猎剑士,任务就是将散落的魔剑收回。”云璃是这样回答彦卿的。

云璃是猎剑士,喜爱将手下败将的剑器收入囊中,可彦卿觉得这番作风实属是过分。剑是有灵的,这番作为不会得到它的认可。

“抱歉,我仍然有些无法接受。那么,云璃姑娘,决赛见。”

十五分钟后。

“那么,星天演武仪典正式开幕,第一组:由少年天才彦卿和小有名气的曜青剑士林毓 为我们带来精彩的对决!请将最热烈的掌声赠予参赛选手!”

两人的剑尖互相指着对方,只等叽米发号施令,年轻的剑客已经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只听一声“开始”

“林毓老师,承蒙赐教了”

客套话说完,就该开打了。

没有多激烈,也没有多意外。彦卿以一招“剑如燕跃”完胜林毓,那剑士被打败了,也不恼,而是对彦卿扬起笑脸。

“在下听闻彦小骁卫剑艺超群,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的。受教了。”

“林毓老师的剑法出众,彦卿也受益匪浅。”

……

赛场上只剩下彦卿和云璃了。云璃不敢有丝毫懈怠,彦卿八岁入云骑十二岁升骁卫,少年天才的美名早就传遍了仙舟。

彦卿同样没有轻视这个朱明剑士。

“比试一场吧,想要我的剑,先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彦卿抱着燕啄,对云璃说着。

“那就让我看看,罗浮第一剑客的剑术究竟如何精湛。”

彦卿自是要比云璃胜一筹的,比试过程中,云璃的招式甚至能被彦卿学会,运用到实战中。

倒是不辱彦卿剑胎武骨、麒麟儿的称呼。

“风动云归,天河泻梦!”

剑阵,是剑阵。云璃不可置信地看着彦卿,十四柄飞剑竟能被同时被一人操控。是她败了,她剑艺不如彦卿。

“...是我败了。”云璃对彦卿说。

“承让,云璃姑娘。”彦卿仍然抱着剑,回答。

场上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那么,恭喜现任罗浮剑首、天才剑客彦卿夺得魁首!”

彦卿如愿成为了罗浮的剑首。

下了赛场,彦卿扑到景元怀中,景元还是那样揉揉彦卿的头发。

“将军,我做到了。”

“那罗浮的现任剑首大人想要什么奖励呢?”

“彦卿想要工造司上新的剑!”

“那就去买罢,要仙人快乐茶吗?”

“要!”

景元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仙人快乐茶。彦卿很喜欢喝,景元一直都记得。

......趁着剩余的时间,景元还记得的时候。

彦卿没有发现景元的反常,喜悦占据他的胸膛,令他无意察觉。

景元抱住彦卿,埋在他的肩头。

就让景元自私一回吧。景元想。

彦卿只当是景元今日公务繁忙,精神状态差了一些,还要分出精力看他的比赛,累着了。

“……将军?”彦卿拍拍景元的背,景元没有应声,想来是已经睡着了的。彦卿叹了口气,给景元带回去了。

无敌剑客123:白露小姐,将军近日精神不大好,可以请你来府上看看吗?

丹鼎司医师-白露:行吧,等会就来。

彦卿关了玉兆,将它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景元好像发了烧,挺稀奇的,因为彦卿从来没有见过景元生病,去丹鼎司时大多都是上战场时受的伤。

明明这么开心的日子,景元却突然开始发烧,说不难过是假的,可是相比起这些,彦卿更担心景元。

他刚回罗浮那日,景元就已经暗示他自己即将堕入魔阴,可彦卿没有想到,征兆来的竟是那样快。

将军,彦卿不舍得。

已经捅破了窗户纸,分明都在向好的地方去了,命运为何又要这样作弄他?

白露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就赶到了神策府,她紧张兮兮地带着一大堆医师围在景元床边。

“白露小姐,将军他怎么样了?”彦卿满脸担忧地看着白露,问。

“不大好,失忆,疾病,都是堕入魔阴的征兆,但丹鼎司近年研究的抑制药少了一味药引子——巡猎令使与丰饶令使混血儿的血液。”白露说着,让医师们拿出一堆药材,并写好了方子。

她突然凑到彦卿旁边,小声说:“我可以把方子给你。如果你真的能找到两位令使的血脉的话。”

彦卿送走了白露和其它医师。

彦卿不知道该怎么去找令使的血脉,巡猎厌恶丰饶,视其为死敌,寻常的丰饶巡猎混血都极少,更何况是两位令使?

“将军...彦卿该怎么办...”彦卿趴在景元的身边,双眼通红。他感觉自己在流眼泪。

“彦卿...彦卿...不许哭...”景元醒了,用手指抹去彦卿的眼泪。

“将军!将军...”

“这是每个仙舟人的宿命。我和你说过。”景元说话时表现的很平淡,“假若我深陷魔阴,我要你亲手杀死我。”

可是彦卿做不到,他怎么能做到杀死他的老师,他的爱人?

彦卿开始避开景元了,直到景元真的在他的面前堕入魔阴身,血红的双眼是空洞的。

彦卿不想要伤到景元,受了些伤。

堕入魔阴身后的景元按住彦卿,彦卿的血蹭到景元身上,没想到却让景元冷静下来。彦卿知道他找到缺失的药引子了。

他就是那位药引子。

得出这个结论后,彦卿大喜,寻了个碗就开始放血,景元全程就呆愣在那里——像是个人偶。

“对不起,将军,彦卿不想您走。”就这样让彦卿自私一回吧。

只有这一次。

彦卿隐瞒了景元堕入魔阴身的事情,对外宣称景元身体有恙暂时修养,而符玄暂时代替了景元的位置。

“符将军!”彦卿推开神策府的大门,府内的云骑尽数退去。

“您明明知道,作为令使血肉的我能够救将军!”彦卿用力的拍着桌子,可是却遭到符玄的一通说教。

“你可知如若你特殊的血脉被发现,整个罗浮会发生什么?会穿传出怎样的流言?此事不可儿戏!”符玄气愤的指着彦卿说。

“…彦卿知道了”沉默片刻,彦卿离开了神策府,回到自己的府邸。

彦卿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景元已经离开仙舟,留下一封书信:

景元自知深陷魔阴,因彦卿的血肉而勉强维持理智,可景元不愿彦卿这样,自愿放逐,离开仙舟。对不起,彦卿。保重。

保重。

只留下一句保重就离开了他。

景元离开之后,彦卿的生活并未发生多大变化,但是,少了景元的生活,彦卿不想要。他在梦中梦到过好多次,景元的魔阴身得以抑制,从银河寰宇回到了仙舟。

他在梦境中呼唤景元的名字,无人回应他。

他的血脉,究竟是神明的赐福,还是为了惩罚他设下的诅咒?彦卿不知道。如果是祝福,他为什么没能留下景元?如果是诅咒,他为什么能偷来那段时光?

当彦卿一人一剑,跨过战火赴往战场时,心里挂念的仍然是景元。还有罗浮。

此次丰饶袭击罗浮,彦卿奉命领兵来到这片战场,目光所及之处皆为烽火 。这次的对手过于棘手,他一人勉强能够打平。

只他一人便可。其他云骑还有家人等着他们回家,不能将命丢在这儿。可是等彦卿回家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就让他来吧。

似乎只有一个人。身着黑衣,头戴斗笠,身形高挑。

彦卿看着高挑的身影,手下意识放在剑柄上。

“和我打一场,你若是赢了,我便令他们撤退。”男人的声音很低,但彦卿听得清。

彦卿用剑指着男人,“你以什么身份于我谈条件?危害罗浮的,杀了就是。”

彦卿作势要向男人刺去,却没想到被禁锢住手脚,一柄阵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彦卿知道自己实力不如面前高挑的男人,但,作为云骑,作为罗浮剑首,他不会就这样放弃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找准时机,一脚踢开男人并与其保持距离,十六柄飞剑组成剑阵。

“风动云归,天河泻梦”

是镜流教他的,他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在七年前,捉拿星核猎手-刃时,第二次是在三年前,星天演武仪典,他用这个招式夺得剑首之名。

“…你长大了。”男人小声说着,彦卿没有听清,只觉得他又要念出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阵刀又一次抵在彦卿的脖颈上。

要死了。

对不起,将军,彦卿未能担起大任。将军,景元,彦卿很想您,所以,彦卿来见您了。彦卿绝望的闭上眼睛,却发现男人并未继续动手。

男人收了阵刀,往后走了几步。

“彦卿,你刚刚是在想我么?”他望向彦卿,将自己的斗笠摘下,露出原本的面庞,解开黑衣的衣带,轻轻一抛,任由它们被风吹去。

彦卿猛地呆住,随后手中的燕啄掉在地上。他看见景元了。

那个在他梦境中出现了无数次的景元,他日日夜夜思念的爱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彦卿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景元看见他通红的眼眶中闪过泪光。

景元只是在对着他笑,直到彦卿扑到景元的胸膛,他的衣襟被泪水打湿。景元抱住彦卿,就在黄昏时分。

“彦卿,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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