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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存护于人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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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个怪物,这是无法改变的】

  

  ……

  

  此刻的场景,艾琳丽焦急的打开栅栏门,急匆匆地跑到小闪电身旁,一旁的百惠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回想着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小闪电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百惠子接手后发生的,潜意识里,在百惠子的内心深处早已经被她自己打上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的烙印

  

  (啧……麻烦了)

  

  显然,宇村乔尼的脸上顿时联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在百惠子接手后发生的这一切,很难不能让人怀疑到他的身上,丽大抵是还不知道关于百惠子的事的,对于现在的状况,也绝对不能暴露———毕竟是玛丽拜托我的……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感受到玛丽并不想让丽知道)

  

  “小闪电?小闪电!”

  

  这一幕发生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在场的所有人的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艾琳丽的一声惊叫,宇村乔尼才反应过来,在他的眼前,这匹被叫做小闪电的枣红色骏马,在两分钟前还是那么生灵活现,健壮有力……

  

  与此刻倒在地上,嘴角不断冒出血红色泡沫的病马千差万别,简直完全不能将两者的关系联系在一起

  

  “乔尼先生…”

  

  宇村乔尼将视角拉低到瘫软在地上的百惠子身上,已经看不清百惠子的神情了,但能从百惠子的声音中能够听出来,那是和从前一样的绝望

  

  「痛苦会将他们狠狠地拉回了现实」

  

  百惠子虽然没有哭,但她的眼神是颤动的

  

  “先生…我又做错了…吗?”

  

  “小闪电,它…会…它会…会好起来的…对吗?”

  

  ……

  

  “我无法保证”

  

  看着将小闪电抱在怀中痛哭着的艾琳丽,宇村乔尼的心中五味杂陈,心中思索着对策

  

  ……

  

  【思绪飘回到了过去】

  

  ……

  

  大概是一个星期前,那是一天清晨,玛丽罕见的单独与宇村乔尼见面。

  

  “宇村先生,不知您现在方便吗?”

  

  “怎么了,玛丽小姐?”

  

  玛丽摇了摇,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招了招手仿佛在示意宇村乔尼跟着他

  

  跟随着走到阳台上,刺眼的阳光有些让宇村乔尼感到不适,但很快就适应了,只见玛丽趴在阳台边上,朝着远处看着什么,宇村乔尼走到他身旁,向他望着的方向看去

  

  蓝头发的少女推着轮椅载着黑头发的少女,几只蝴蝶在他们身旁嬉戏玩耍,虽然看不清楚神情,但能感觉到在他们之间的氛围一定十分的欢快,蓝头发的少女活泼的想要抓住飘在天空中的蝴蝶和时不时乱入的蜻蜓,黑头发的少女一边拍着手仿佛在给蓝头发的少女加油助威

  

  “宇村先生”

  

  玛丽并没有转头,只是口中喃喃说着,仿佛只是在说些没有意义的话

  

  “我只能在这里看着,有时候会给花草浇浇水,给马儿换换草料”

  

  “玛丽小姐,我很佩服您能够照顾这几个孩子,还能照料家事……与我不同,您已经获得了成功”

  

  “过奖了,先生…”(玛丽)

  

  “我只能成为孩子们的妈妈…即使能为他们做很多事,为他们安度当下…”(玛丽)

  

  “不过…有一件事只有你才能做到,这件事呢,是你一定能做的,抱歉,如此唐突的拜托你”(玛丽)

  

  “怎么…可能会有?”(宇村乔尼)

  

  “我…并不知道有什么是我能做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宇村乔尼)

  

  “嗯…不,你能做的很简单,就是守护好当下就行了,今后,还有很多能改变的事。”

  

  “但是,没有人强迫你,你可以自己思考,自己决定,自己能够做什么。”

  

  “总之,别让自己后悔…”

  

  “百惠子也好,小丽也好……甚至是绫”

  

  “玛丽小姐,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守护当下?什么意思?那些孩子过得很好啊”

  

  玛丽扑哧一声笑了笑,但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此刻,宇村乔尼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忧愁、悲伤、凝重的神色

  

  “宇村先生是怎么看待他们的呢?”

  

  “只是,孩子吧…”

  

  “是啊,只是孩子呢”

  

  “他们终究有一天会长大吧”

  

  “嗯…也许吧”

  

  宇村乔尼有些犹豫,他还是不理解玛丽话的含义,以他自己的想法,他并不能下定结论并不是作为人的百惠子能够和人类一样长大,也许是作为炼金术士的严谨,他再发表断言性结论的时候会有些犹豫。

  

  “宇村先生……”(玛丽)

  

  玛丽见宇村乔尼有些犹豫,出声提醒道

  

  “怎么了?”(宇村乔尼转过头回答道)

  

  “百惠子和丽玩得很开心呢,他们应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吧”(玛丽)

  

  “但愿是吧,他们总是那样子,不是吗?”(宇村乔尼)

  

  “他们很开心吧”(玛丽说道)

  

  “应该吧”(宇村乔尼)

  

  “人啊,真是一个有趣的生物呢?”(玛丽)

  

  “为什么,这么说?”(宇村乔尼)

  

  “人是无法完全理解别人的”(玛丽抬头看着朵朵白云的蓝天)

  

  “甚至能否理解自己都值得怀疑”

  

  “不过呢,正因为如此”

  

  “人们才会努力去了解别人和自己”

  

  “所以人生才会有乐趣啊”

  

  宇村乔尼听得有些入神了,他只是点了点头,这富有哲理的言语,很难想象是出于一位农家妇女之口

  

  话锋一转,玛丽有些意味深长将起了关于丽的事

  

  “丽这个孩子,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他”

  

  “小姐,为什么这么说?您是母亲,对他们而言是唯一的依靠吧,光是养育之恩,你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吧?”

  

  玛丽摇了摇头

  

  “从小,丽和绫就是双胞胎,绫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所以一直都是丽在帮忙照料家务,会照顾绫,是一个很好的孩子,但我有时候总不在她身边,他一定很孤独吧。”

  

  “孤独…吗”

  

  宇村乔尼回忆起自己的过去,他并不是孤独什么感觉,所以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共情,但听到此,宇村乔尼也陷入了沉思

  

  但很快便被玛丽的下一句话打断了

  

  “所以,请让小丽能够拥有一个属于他的朋友吧……”

  

  “……”

  

  “作为他们的前辈,先生”

  

  “你能够教给她们我教不了的东西”

  

  「请让这样洁白无瑕的日子继续延续下去吧」

  

  “「他们」就拜托你了”

  

  ……

  

  ……

  

  「对于人类,拥有珍视的事物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不免的,就会留下后遗症,比如憎恨」

  

  宇村乔尼他一直都很重视,如果真相会带来痛苦,谎言只会雪上加霜,残酷的真相无法避免,那倒不如,延缓真相到来的时间

  

  ……

  

  ……

  

  【时间来到眼前】

  

  “先生…无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我能帮的上忙…”

  

  “……”

  

  (宇村乔尼一直黑着脸仿佛正在做出抉择)

  

  “先生…先生…”

  

  百惠子的话因为过于急切,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即使不用说,宇村乔尼此刻也能猜到百惠子想说什么

  

  (她很单纯,只是为了弥补那并非由自身引发的错误而死心塌地的帮助别人,将一切归罪于自己,会这么想的也就只有这个笨蛋了吧……现在,我也倒是明白了)

  

  “真的是”

  

  “…笨蛋中的笨蛋啊”

  

  “先生…”

  

  “好好待着,我会想办法”

  

  “有百惠子可以帮的忙吗……?”

  

  “老,实,呆,着”

  

  (宇村乔尼一字一顿的强调着,声音缓慢,语气意味深长,足以让百惠子听清楚)

  

  “…嗝唔……”(百惠子发出了一声委屈的声音)

  

  随后,宇村乔尼将目光转向艾琳丽

  

  “丽,你的妈妈呢?”

  

  “妈妈,她,我不知道,可能,可能在家,吗?要,我回,回去找她过来吗…”

  

  “不,已经来不及了…”

  

  宇村乔尼回想起当时自己被玛丽用「咒血反转」治疗时的感受,他能感受到玛丽的「咒魔力纹路」在他身上穿梭而过的感觉,那是和「解析」大相径庭的操作

  

  「对生物使用解析?」这个念头出现在宇村乔尼的脑海中,可是人并不是物体,其内部结构十分繁杂和难以控制,即使能够「解析」也什么也做不了

  

  但,如果连「解析」都做不到,那,就更没有希望了

  

  宇村乔尼此刻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尝试学着玛丽当时的操作,将右手放置在小闪电的身上,右手套上的琥珀石发出了点点光芒,由此延伸出的人造「咒魔力纹路」慢慢地从宇村乔尼的指尖蔓延到小闪电的身上。

  

  “啾啾——!”

  

  突然,小闪电发出一声悲鸣,十分痛苦,十分尖锐

  

  宇村乔尼立马将手伸了回来,只见小闪电痛苦在地上挥舞着蹄子,掀起一阵灰尘

  

  灰尘慢慢散去,小闪电还是奄奄一息,宇村乔尼的第一次尝试失败了

  

  “小闪电!”

  

  艾琳丽发出一声痛心的呐喊,但紧接着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上,百惠子安抚着艾琳丽说道

  

  “乔尼先生一定在想办法的,小闪电一定会有救的!”

  

  “小闪电…”(艾琳丽擦了擦眼泪,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想这些)

  

  “嗯……”

  

  “……乔尼哥哥…”(艾琳丽顿了顿)

  

  艾琳丽走上前揪了揪宇村乔尼的袖子随后渐渐地松开了,仿佛将一切都托付给了他,然后退回到百惠子身旁

  

  ……

  

  【相信希望吧,只管相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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