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垚】梦魇

“老乔，快过来!”路垚盘腿坐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乔楚生刚洗完澡，发梢还滴着水珠，他随意用毛巾擦了擦，俯身跪在床上手掌贴着路垚的后腰把人揽了过来。他整个人压在路垚身上，把头埋进他的颈窝蹭了蹭。刚洗过的头发发丝异常柔软，蹭的路垚发痒。

他忍笑推开身上的人，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盒子，神秘藏在身后，笑眼盈盈的问他:“你猜是什么?”

乔楚生拨了拨路垚额前的碎发，温声开口:“猜不到，你告诉我。”

差点被他的演技骗过，路垚翻了翻眼睛，“别装，你明明早就知道了。”他认命的拿出背后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吊灯的光照射在戒面上，散出亮眼的光。

路垚牵起他的手，把戒指从他的指尖套下，看着他的眼，“新年礼物，喜欢吗？”

乔楚生没说话，只是转身要走。路垚心头有些发慌，急忙开口:“你要去哪？”

乔楚生站在门前，回眸看他，那双眼里竟泛着泪光。

大门被推开，外面是被黑暗吞噬的夜，却照进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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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的灯被医生急匆匆打开，刺的路垚眼睛发痛。原来那不是月的光。床边的检测仪“滴滴”响个不停，路垚心率不稳定，医生给他注了镇定剂才离开。

很冷清，只有他一人。他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望向窗外的一小片天空，明月只挂在小小一角。

病房外医生在和路淼交流，隔着厚厚的门板，却还是能听个大概。

“他现在注射镇定剂太频繁，长期以往身体受不住的，建议还是给他做下心理疏导。”

“心理医生说他受的心理创伤太刺激，只要看到相关事物就有发病的可能。我们什么方法都试过了，但都没用……”说到最后，女声有些哽咽。

“诶，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系铃人吗?早死了。路垚心里堵的发慌，眼角不自觉流下一滴泪。

上次和乔楚生看同一轮月过了多久了?十年还是五年?太久了，久到路垚早已记不清。原来自己也病了这么久了，他想。

路垚闭上眼，逼迫自己入睡，这是他见乔楚生唯一的方式。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