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一叶

回家吃完了饭，叶子接过孟宴臣给她准备的礼物。

居然是一只小橘猫！

叶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小窝里黄澄澄的一小条，

水灵而纯稚的圆眼直勾勾地看着未来的铲屎官，看得她心都化了，

转身兴奋地在孟宴臣下巴亲了一口，扑得他一个踉跄，

“孟宴臣，你太好了，我爱你。”

孟总看着不给回亲，整个人都快黏在小猫身上的叶子，心道，

“仿佛给自己找了个争宠的。”

叶子爱不释手地抚着细腻的猫毛，轻捋手下的柔软，

“大孟，她这么小，能和我们一起开车回燕城吗？”

孟宴臣吻了吻她的头发，语气温柔，

“可以，我们开车的时候稳一点就行。”

所有的猫仿佛都有魔力，尤其以会软糯喵喵叫的小猫更能勾引人。

这不，叶子已经一下午不理他了，乐不思蜀地和宝宝逗趣。

是的，这只小橘猫的小名叫宝宝，大名叫孟一叶。

请允许孟宴臣擅自给小橘起了这么质朴（没文化）的名字，

他预想着，出门在外，当被问及和叶子的幸福生活的时候，

能够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给朋友们扔下一句炸弹，

“是的，我们有一个宝宝。”

...

“是的，宝宝姓孟。”

一想到那个画面，他就忍不住翘起嘴角。

叶子不知道他的小心思，翻出了家里的小铃铛，正给孟一叶做逗猫棒，随口问，

“你从哪接来的小猫？”

孟宴臣给她递去碎布条，看着她手上的动作，

“从干爷那聘的，还送了聘礼，写了文书呢。”

听到这话，叶子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整个人顿了会，恍惚的神智才回归，

声音缓缓流出，

“干爷是姥爷的拜把子兄弟，两家又是邻居。

小时候，我总跑去隔壁看他编藤篮，据说我小时候睡觉的窝篮也是干爷编的。

以前，我喜欢放学以后跑去干爷家，那里是小孩子和小动物的天堂，

小院里有小猫小狗，还养过信鸽和兔子。”

说着说着，叶子就笑了，

“干爷还吹牛养过大熊猫，小时候的我特别相信他的话，

长大以后才知道我们这边根本不适合大熊猫生活。”

孟宴臣搂住叶子的腰，将已眼角泛红的她圈在怀里。

他知道，叶子不只是在说干爷，

而是想念每次在干爷家玩的时候，都在她旁边笑呵呵着看她的姥爷。

叶子闷闷的哽咽从洇湿的胸膛传来，

“孟宴臣，回燕京之前，和我去看看他们吧。”

孟宴臣嗯了一声，温热的掌心托住叶子的后脑，两人交颈相拥。

“咕噜咕噜...”

两人转头望去，原来是某只小猫陷入沉睡，正呼噜地打着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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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倒数第二天，天气晴。

广袤的田野下，不远不近地挨着两座土丘。

父亲和姥爷去世的早，没赶上公墓热，只葬在了家乡的土地上。

带着二两白酒，三打纸钱，几碟祭品，

姥姥紧拉着叶子的手，头靠在石碑上，嘴里断断续续地吐露着近况，让姥爷在那边不要担心。

说完便让叶子两人和姥爷说说话，自己擦着眼泪离开了。

叶子和孟宴臣把周遭的杂草拔干净，又擦了擦墓碑，

“姥爷，我来看你了。”

...

“爸爸，对不起，我不记得你的样子了，你会怪我吗？”

…

“姥爷，我厉不厉害，不仅考上大学，还给你找了个这么帅的外孙女婿。”

...

“姥爷，我还想和你跳皮筋。”

孟宴臣在旁边安静地烧纸，待叶子哭完，给她擦了擦眼泪，

他低身紧扣住两人的手，一起给父亲和姥爷磕了个头。

“爸爸，姥爷，我保证会用余生所有的力气去保护叶子，爱护叶子，至死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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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燕城的时候，叶子也蔫蔫的，连孟一叶小喵也无法挑动她的兴致。

“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回去看姥姥，好不好？”

叶子悻悻地趴在床上，拱了拱被子，过了好半晌才从枕头底下传来声音，

“嗯。”

孟宴臣把她的头从闷闷的枕头下扒拉出来，亲了亲她的发顶。

一叶小喵也用微湿的鼻尖蹭得叶子的脸颊发痒，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之后的一切都仿佛按了加速器一样。

一转眼，叶子已经研究生毕业了，他们也订婚两年多了。

家长也见过了，虽然并没有太亲密，但表面上双方还算融洽。

还记得当初叶子单独和付闻樱女士交谈的时候，

孟宴臣把书房旁的兰花都揪烂了，来来回回地踱步。

一脸心疼的孟怀瑾看着地上的残花落叶，无奈唏嘘，

“唉，放心吧，打不起来的。”

“爸，你不懂。”孟宴臣蹙眉担忧道。

“呵，我不懂。

...

我确实不懂，不懂你们谈恋爱能谈到警局去。”

说完也不管孟宴臣抽动的嘴角，撸着孟一叶吃得油光水亮的茸毛就离开了。

叶子和付女士出来的时候，孟宴臣一个大高个紧贴在门口，吓得她们心一跳。

瞥见孟宴臣脑门的汗，付闻樱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口吻虽冷，但话却很暖人心，

“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己决定吧。

财产公证可以不做。”

又看着孟宴臣笑得一脸不值钱的样子，心里窝火。

果然是我“省心懂事”的好儿子，和沁沁半斤八两。

付女士转身朝着叶子微笑道，

“叶子，这个羊脂玉镯你先勉强戴着，

等过几天我在香港拍卖的那套珠宝送来的时候，你再换那套...”

说着又瞅了旁边高头大马的傻儿子，在心里默默啐了一下，口吻揶揄，

“你手上的钻太小了，配不上你，寒酸。”

买了寒酸求婚戒指的孟宴臣：…

叶子研究生毕业那个上午，天光正好。

高飞的鸟雀停留在翠绿的玉兰树下，唧唧啾啾地梳理着蓬蓬的羽毛。

坐在开满莲花的玉清池旁，馥郁的花香飘至鼻尖，他们视线交织，

“孟宴臣，我有话想和你说。”

“叶子，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