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燕猛地惊醒，一滴水打在他的手背，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程燕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有点亮了，再过不久就要上早朝了。
……
洗漱完，太阳已经升起三分之一。
程燕在一群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坐上龙椅，俯视着下面的众臣。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依旧是那句班味极浓的开场白，群臣也视若无睹，目光直直地看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李纯。
“看什么？有事跟陛下汇报。”
李纯依旧是那副做派。程燕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一直都是傀儡皇帝，只不过是自己之前没往这方面想。
程燕垂下眼帘，心中蔓延出一丝苦涩。自己竟是真的失了神，才会在那个梦里说出“爱”这个字。
丞相的爱，半成真，九成假。
梦里的事或许是某种事情发生的前兆。那件事定然发生，也定然……是那种结果。
程燕恍恍惚惚地看着面前的众臣，心里的一个想法悄然滋生……
下朝后，程燕再次把李纯叫到御书房。
此时，御书房内。
“丞相大人，我做噩梦了。”
程燕趴在李纯的怀里，可怜巴巴地仰头看着李纯。
李纯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程燕的头，语气温柔，安抚道：“陛下若是有什么事，尽管说便是。”
程燕一脸委屈：“丞相大人，我梦到你凶我，还拿剑指着我。”
李纯眯起眼睛，小皇帝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过表面功夫还是要装一下的。
“陛下，臣怎会如此对待陛下呢？陛下多虑了。”
程燕却再次撇了撇嘴：“可是在梦里，丞相大人把我锁起来了，不让我和别人见面，也不让我出门。”
李纯轻笑一声，眼中划过一抹精光。小皇帝这是在试探自己呢。
不过嘛……小皇帝再怎么挣扎都只是徒劳，依旧被自己牢牢握在手中。
“陛下身边可是有什么人跟陛下说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程燕把脸埋在李纯怀里。
这个老狐狸！
自己身边的人都被换了就剩几个比较熟悉的宫女太监还留着，自己身边要是有什么奸人，他早就知道了！现在还来问自己？！
而且“大逆不道”是什么意思！说他是自己的长辈吗？！自己可是皇帝！他只是个丞相，他算个屁！
不过装还是要装的。
“没有人说，可是我害怕……”
程燕的语气软糯糯的，还有一丝哭腔。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程燕暗暗给自己的演技打了满分，不愧是朕，演技也是杠杠的！
李纯勾起唇角，小皇帝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都知道装可怜了。不过，正和自己心意。
“那今日臣多陪陪陛下。”
程燕立刻抬起头，眼神清澈透亮，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是一只没有杀伤力的小白羊。不过对李纯来说嘛……是一只有点杀伤力的小白羊。
“好！丞相大人说的，不许后悔！”
李纯宠溺一笑：“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况且，臣也不敢诓骗陛下。”
程燕内心鄙夷，面上却又欢喜。
二人一唱一和，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和睦的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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