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你把我们的神带到哪里去了？！”
“我已经封印了她的记忆和法力…你们找到她也没用，她现在就是一个凡人。武功、灵器、术法，我的封印，会阻挡她学习任何能力。”
“你这是要反吗？祁言！”
“神侍，她无心天下大乱，你何必逼她带着这些…奇人异氏，与四界抗衡呢？”
“住嘴！先把这个神师关起来！等神回来，重新则选可为师者。”
一个自称神侍，也就是终身服侍神的人。而祁言，则是十六年前，被选上有资格做神的师父的人。
据说，这神体内的所有法力，都来源于寒渊的开创者……
另一边，人间修琴之派弦凉派少掌门，到了。
“少宗主。”楚秀礼貌的鞠了一躬，道：“此次，掌门之意，让我来参加少宗主的考核。”
“可。”
“多谢。”
……
妖界少主尹子昂不满道：“你们就会这几个字吗？太刻板、刻意了吧！”
穆云道：“妖界自然是随性而来，除此界外的人间、天界、魔界，甚至寒渊，都拥有不同的礼数。”
“行了别说了，我也不会听的。”
尹子昂思索片刻，突然发笑：“云云，你刚才听说我要和那个小姑娘结契，急得吼出一句‘不可！’怎么，现在也不提这事了，是想蒙混过关？”
穆云叹气道：“我并没有吼，只是震惊你好歹也是妖界少主，怎能找这样一个人结契。而方才是把这件事忘却了，所以没提而已。”
“啧啧啧，听起来你好像是在贬低那个小姑娘，其实你就是想自己留着吧！口口声声说‘方才把这事忘却了’但你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她呀，就连和秀琴说话你都不曾看他一眼。”
“秀琴？”
眼见被戳穿，穆云只得收回视线。
“哦，少宗主莫要见怪，少主一直这么叫我。”
楚秀，琴秀？
“哎呀，我就这个习惯！正常的名字我记不住，我就喜欢自己想一个别具一格的。云云你说，少掌门他们是修琴的，那少掌门肯定弹琴秀秀的～是不是？”
“秀…你哪学的词？”
“人间。”
“何时学的？”
“昨天。跟你对话太无聊，我告诉你，我不在乎身份差距或是能力差距。我，就要和那个姑娘——人呢？”
“她！”穆云连忙走出衡心殿跑向院子，看到她已经找到了入门法书，此时正在比划练习，担心道：”你刚才…可还好？”
尹子昂和楚秀都跟了出来，穆云怎么能对这个小丫头那么嘘寒问暖。
尤其是尹子昂，他看见什么，到时候都会出现流言，四界都会知道。
而寒渊则是不关注这些。
“我找到了一个我能看懂的书，我就先练习一下应付考核。”
“你打算让她参加考核？”
当着她的面，穆云也不好说些伤人的话，对尹子昂道：“是，我不会偏袒或歧视任何人。”
反正她也考不过，到时候自己尽力护全她让她长点教训也好。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尹子昂这么问，那丫头如实道：“无名无姓四处流浪。”
“这么可怜？那本少主啊，给你取个名字，可好？”
“不必了。”穆云冷冷的看了一眼尹子昂：“就叫柳欢颜。”
“这名字很有你的风格，平淡乏味想吐！”
“你说谁想吐？”喜提新名字的柳欢颜听到尹子昂说这个名字想吐，以为是自己配不上这个名字。“我好不容易有个像样的名字，你不许这么说。”
“行行行行，我多嘴。小柳树，你愿…”
穆云插口道：“你不许这样叫他。”
尹子昂愤愤不平，看了一眼穆云紧皱的眉头，怂了。
柳欢颜不解道：“这不是你给我取的名字吗，为何不让别人叫。”
“因为……这是我取的，外人不能唤。”
“那为什么你就可以，你取完名字这个名字就是我的，和你没关系了。还是说，你不是外人？你是我的人？”
楚秀、尹子昂都目光一致的看向穆云，楚秀没有尹子昂的脸皮，连忙请退：“我先去准备考核…”
“去…去吧。”
楚秀连忙“逃离”院子去到考核之地。
“云云，你怎么结巴了？”
穆云瞪了他一眼：“明，知知。故问…”
“哈哈哈，云云，你做什么这么激动啊！她还是个孩子——看，她才十六岁。”
尹子昂探到了柳欢颜的年龄，穆云心里突然一阵失落。
“疯了…疯了……”
“你低估什么呢云云？”
“没什么，开始考核了。”
穆云不再结巴了，尹子昂指了指柳欢颜，道：”你就让她这么去？”
穆云随手一挥，将柳欢颜束着的头发披散下来，长发及腰。那身甚至不叫衣服，只是破破烂烂的布料也换成了和之前羞辱祁言的那位看门弟子一样的弟子服。
穆云走的急，看都不看柳欢颜一眼。尹子昂将她如同月亮般柔和的脸庞尽收眼底，单调的弟子服穿在她身上却显得隐约有千丝绸缎为之点缀。
“真是…倾国倾城！柳欢颜…”
“你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柳树好了。”
“好好好，还是柳树姑娘懂事啊！不像那个云云。哦，就是刚才那个板着个脸的衡山宗少宗主，穆云。”
“我们走吧，去考核。”
“可你…”什么也没学会啊。
不等尹子昂说完柳欢颜就走了，自己也紧随其后的跟上。
路上，柳欢颜暗自观察尹子昂，不是傻傻的看着，而是已经有了谋划。
一会儿考核他肯定不如楚秀，所以应该是和自己对决。
那她就输。
跟妖界少主结契，步入江湖。学武功总比学术法要来的快些，她刚才看了几眼入门法书，基本看不懂。
柳欢颜不是傻傻的吗，她其实不傻。
祁言救了她以后和她待了些时日，照顾她的伤情。她曾经看话本里说：“如果聋子是最好的倾听者，那么傻子就是最好的陪伴者。”
这句话，柳欢颜认为很对。
可能没人愿意跟一个什么都看透、什么都知晓的人在一起。最好再是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知不道，这就是很讨人喜欢。
穆云一定也是这样想的，他和楚秀讲话时柳欢颜是故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练术法，就是为了试试他对自己印象如何。
效果不错。
日久生情，如若穆云还是不肯留柳欢颜，她与妖界少主结契入了江湖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去灭了寒渊，救出他。
但最好的结果是，自己成了内门弟子，更有穆云法术加持，肯定更能救他。
“你确定是这条路？！”
柳欢颜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穆云没告诉他考核在哪里啊，在哪里啊！
“我…”
“完了，我来之前，云云没和你说考核在哪对吧？”
“对……”
“你瞎走的？！”
“对…”
现如今，只有尹子昂的信物还有一些法力，与柳欢颜结契即可激活。
（妖界信物激活后，会有一些相应的法力。那法力可灵可浊，全凭主人心之所向，所以妖遍布于天界、人间、魔界。）
“柳树姑娘…请你，拿好这个。”尹子昂停下脚步并拉住柳欢颜，态度温和恭敬，手中散光凝聚，玉镯渐显。
“你突然这么客气，还送我东西，为何？”
“你先戴上它，我们就能知道考核之地在哪了。”
“好——没什么反应啊。”
“怎么会？”
玉镯戴在柳欢颜手腕上，原本翠绿的色泽暗淡，变为蓝色。
封印，祁言的封印。
“怎么会？我探不到你体内我何异样。”
突然，一阵白雾突起。
“小心！”
一道声音从浓雾中响起：“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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