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廊灯晕开暖黄光晕,奴良若菜提着绣着紫藤花的裙摆匆匆走过。
眼角余光瞥见倚在朱红廊柱上的两道身影,当即笑着扬声挥手:
奴良若菜“夕月酱,阿鸩,来帮帮忙!”
公阮夕月正垂眸听鸩低声说着什么,闻言指尖微顿,顺着若菜的方向望去。
身旁的鸩则收起了严肃的神色,与她一同转身——不远处,捧着有很多个蛋糕的托盘的的小妖怪正踮着脚,圆滚滚的脑袋上飘着个明晃晃的问号,连尾巴尖都绷得笔直。
夕月走上前,修长的手指稳稳托住蛋糕底部。
紧随其后的鸩也是端起了另一边的托盘,将托盘递出去的几个小妖怪小声的道:
“麻烦少夫人,麻烦鸩大人了……”
两人端着蛋糕走向宴会厅,推拉门被轻轻拉开的瞬间,屋内的喧闹声骤然清晰。
家长加奈最先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放下手中的茶碗惊讶地起身:
家长加奈“诶?夕月姐?你这是……”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快步迎了上来。
奴良陆生几乎是本能地伸手,从夕月手中接过托盘。
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感受到那抹微凉的温度时,耳尖悄悄泛起红意。
奴良陆生“怎么让你端这个?”
夕月望着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切,嘴角弯得更柔:
公阮夕月“若菜夫人开口,我哪好拒绝?况且……”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陆生瞬间绷紧的神情,才轻笑出声。
公阮夕月“况且有你接过来,我也没费什么力。”
陆生被她调侃得耳尖更红,却也松了口气,连忙将蛋糕放到长桌上。
雪女早已接过鸩手中的托盘,此刻正笑着朝两人眨眼,那神情像是看透了陆生的心思……
奴良陆生和雪女的目光纷纷落在若菜夫人身上,她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大家。
窗外忽然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滴敲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就见若菜猛地站起身,懊恼地拍了下额头:
奴良若菜“遭了……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收!”
加奈刚要起身,却见夕月已经轻轻拉住了若菜的衣袖,而黄阴院千霖则径直走向门口。
指尖夹着一张符纸,推门出去的瞬间,符纸化作一道流光,将晾衣绳上的衣物尽数收起,动作干脆利落。
“好厉害!”
看了全程的众人发出惊叹,若菜也松了口气,拉着夕月坐下……
夕月没参与众人的妖怪纸牌游戏,只是坐在一旁,用小勺轻轻戳着盘中的草莓蛋糕。
奶油的甜香萦绕鼻尖,她却有些心不在焉——
正想着,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眼便撞进陆生的眼眸里。
他像是被抓包般,慌忙移开视线,却又忍不住偷偷瞥回来。
那模样惹得夕月弯了弯唇角,悄悄朝他举了举手中的小勺,示意他要不要尝尝蛋糕。
陆生眼眸闪了闪,刚想借口离席,却见黄阴院千霖忽然开口:
黄阴院千霖“看着很有意思,让我也来试试?”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起身:
奴良陆生“正好我去上个厕所,你来玩吧!”
夕月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端起众人剩下的盘子走向厨房。
瞥见角落里堆着的新鲜黄瓜便顺手拿了几根,又撑起一把伞,朝着后院的湖边走去。
雨丝细密,落在伞面上沙沙作响。
池塘边的妖樱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夕月刚走近,就看到一个脑袋从水里探出来,正是河童。
他似乎在盯着什么,连夕月走到身边都没察觉。
公阮夕月“在看什么?”
夕月轻声问道,将手中的黄瓜递了过去。
河童吓了一跳,看到是她才松了口气,接过黄瓜小声道:
河童“少夫人……没什么,就是觉得今晚的湖面有点奇怪。”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声音:
奴良陆生“阿月!等等我!”
夕月回头,就见奴良陆生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快步朝她跑来。
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几缕黑发贴在额前,却丝毫没影响他的俊朗,反而多了几分少年气。
奴良陆生“阿月,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走到她身边,下意识将伞往她那边倾了倾,确保她完全淋不到雨。
公阮夕月“给河童送点黄瓜。”
夕月晃了晃手中的空盘子,目光落在他微湿的肩头。
公阮夕月“你不是去厕所了?怎么也过来了?”
陆生挠了挠头,看向河童。
奴良陆生“刚才河童说湖面奇怪?怎么了?”
河童给这两位解释着……
夕月却忽然轻笑出声:
公阮夕月“哈,他们连这个都没解决吗?”
奴良陆生他看向公阮夕月,眼神认真起来。
奴良陆生“阿月,那我们去看一下?”
公阮夕月“好啊。”
夕月点头,刚要迈步,却被陆生拉住了手腕。
他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奴良陆生“小心脚下,路滑。”
陆生轻声提醒,放慢脚步,与她并肩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