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凭舟吊儿郎当地驭着马,哈欠连天,走了几天的路程,出了毒王庙,离俪都的距离越来越近,如今正到了返都的必经之路,阡陌港。
四周阴气沉沉,幽深的枝干密林连片遮天,虫鸣声嗡嗡作响,路两边荆棘杂草中的柠橼花开的正艳,绽放的香气环绕着整片林子,走了很久很久,才得窥见那片蔚蓝的天。
漼赤皖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她也和元凭舟一样,哈欠连天,今天困意十足,可分明记得今早赶路时还精神着。
她掀开帘子的一角,浓郁的花香气扑鼻而来,就着松散的背影,仿佛下一秒元凭舟就要昏昏欲睡,侧摔下马,她拿剑柄戳了戳他的后背,直言道:“元凭舟,你困不困?”
元凭舟本来困意十足,眼皮上下打架,但漼赤皖的那剑抵到他的后背,差点没给他戳下去,连忙醒醒醒神严肃道:“有一点,姑娘你呢?”
“嗯,一样。”
元凭舟打量四周晓幽绽放的柠橼花,深红色的花瓣裹着细细的花蕊,芳香四溢,但它既不是野花,也不是那种只管外表却毫无用处的花。
曾有古籍记载,柠橼花,生在密林之处,长于荆棘之间,其身若无益害处,但可作为药材入药,也可配毒害人。
“吁——”
元凭舟一个前刹停住马车,警惕地扫了一圈四周,他背过身轻掀开幕布的一角,刚入眼便是拔刀的漼赤皖,她半蹲着身子,秀美的面容十分严肃。
元凭舟竖起食指贴在唇角,轻声且迅速:“中埋伏了,整个阡陌港都被放了茏烟,而茏岺草与柠橼花相克,如今我们已然中毒,在过不久药效发作,我们会力散疲尽,别说誓死拼搏,可能直接昏死被他们打包回巢。”
“江南客?”
“嗯。”
漼赤皖神色如常,没有丝毫畏惧,她冷冷开口道:“看样子来的人不少,加上中毒不好对付,而且……这是在阡陌港,距离俪都可还有几段路的距离,就算放出烟台弹,短时间内援兵也不可能赶到。”
“也好比在这吃幻药硬扛好,赌一把,没准王爷的人就在附近猎物,要是赌不成我们被俘了,也是命,只是那时对不起的是姑娘你,为了一丝薄恩不值得跟着我丧了命。”
元凭舟的面色露出几丝愧疚,这次不知是几成的把握,但总要尝试,不能没面子的被五花大绑捡回江南客。
“没事,不过是被绑了,又不是死了,活不过便活不过,报恩而死,身死犹兴。”漼赤皖答复的迅速,语气很是冷淡,但更多的是从容不迫,她并不畏惧,不畏惧死亡,也不畏惧失败。
元凭舟看着对方坚毅的脸庞内心涌现出旁的情感来,是什么呢?虚无稠粘,像是团团丝网拢错成一团白色球,其本质像风,只能看见表象,就如春风扫视过一片片枯芜的大地,霎时间万木回春,暖阳四射。
是欣赏吧。
二人话不多少,元凭舟拿出烟台担跳下马车,漼赤皖驾着刀随后就到,之后将弹头对准天空,毫不犹豫往下一拉。
——啪
巨大的声响在上空盘旋,烟台弹绽放出丝丝蓝色火花,燃尽后拢聚成了一只庞然大物——大只蓝色的鹰。
鹰卫的标志。
鹰卫是平南王谢傕的私兵暗卫,平时负责杂七杂八的东西,其中包括情报、审讯、杀人等等,而谢傕的四个守卫便是四支队的首领,隶属谢傕,只听从他的调遣。
P也望周知,这一掌没写完哈,但又想着两个月不更有点不好意思😃后面接着写,可以当一遍草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