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和阮欣被带到不同地方,全程蒙着眼睛,看不清来路也不知被带去哪里。纪随不敢出声,四周寂静如水,隐约能听见呼吸声。
她感觉一直在绕圈,然后被推进狭窄的电梯,楼层往下坠。心跳得极快,她努力稳住气息,原来地下室之下还有空间!那应该是阮欣说的赌场和拳击场。
“让钱三给她换身衣服,带去后台捡东西。”
嘈杂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头套被摘掉,她闭了闭眼,没有强光射入,周围环境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燥热和混杂的血腥味,令人不适。
钱三约莫是个青年男人,身形比她高壮,胡子拉碴看着埋汰。纪随余光偷偷观察四周,那个叫做钱三的男人挡住她的视线。
钱三“别他爹 的乱看,眼睛不想要了?”
他语气阴恻恻的,面上狠戾。纪随立刻像鹌鹑一样埋下脑袋,眼眶湿润不敢再看。
他推搡着将她带到后场,丢给她一套灰色衣服后,转过身去。
钱三“快点换!比赛后面有的忙。”
就……这么换?没有任何遮蔽物,他仅仅是转过身。纪随犹豫片刻,但也只是片刻。她麻利地脱下早已弄脏的衣裙,换上那套衣服。
她是胆小自卑,她承认她怕死。她想过妥协,想过苟延残喘都没想过去死。
钱三瞥见她湿漉漉的眼睛,目光幽深。明明胆小如鼠,吓得快掉眼泪,眼神却散发顽强的生命力。看得出来,她很想活。
钱三“跟我来。”
每场比赛结束都有输的一方,地下拳击不论生死,每个人都在用命博。背后老板觉得生死场不够刺激,就添了赌场,让他们下注赌博。每次呐喊助威都是给对面的打击,毫无人性可言。
这种地方,居然存在于现实社会。
钱三“哪边输了就去哪边捡,和他用这个拖车,听清楚了?”
钱三指着角落残破生锈的拖车,还有一旁站着神情麻木的男生,面无表情道。
纪随“知道了……”
她嗫喏着低头,原来先前女人说的“东西”指的是拳击场上输掉的人。
血腥、暴力、狠毒,是这片拳击场的代名词。
纪随拼命堵住耳朵,那些叫嚣着输赢的声音却像风一般钻进来。她试图转移注意力,扭头和身边人攀谈起来。他眼神空洞,麦色皮肤,五官普通没有太多记忆点,看向她时又好像视线在别处。
纪随“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回答,直勾勾盯着她。
纪随“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角落里,没人注意他们交谈。纪随稍微活络了些,她不敢看赛场,巨大台面上演着生死搏斗,有的人倒下就再也没起来。
旁边的男生依然不理她,漆黑深邃的瞳孔倒影着她,不由得叫她头皮发麻。纪随猜想他大概听力有问题,要不然就是哑巴,于是渐渐安静下来。
“2号!2号!你他爹的快给老子站起来!”
2号似乎是她听见被喊次数最多的选手,没有名字只有编号。他浑身肌肉,充满爆发力。他没输,但也不算赢。对面倒下后,他紧接着摔倒在地。鼻青脸肿,满脸是血。
她的承受能力好像比想象中要强,第一次闻见如此浓烈的血腥味她几欲干呕,拖了几个人之后,她面色可以做到平静无波。
难怪男生神眼神麻木,这种事情做多了,眠灭人性。
2号被他们拖着走,不同于先前那些陷入昏迷的人。他清醒着,眼神透露凶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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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立个flag,九月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