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的最后一个晚上，他们去了外滩。
潘展乐的车在凌晨。
其实凌晨两三点，这座城市也没有安静下来。
夜晚的外滩，灯很亮，五彩斑斓的，有时让人恍惚。
简相宜曾经无数次独自度过这样的夜晚。
打完工回家的路上，她都会路过外滩，却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风吹过来有点冷。
她裹紧外套。
潘展乐站到她面前，风一下子就变小了，只剩下淡淡的香味。
她抬头看着男孩笑
“傻不傻。”
“我这是关心你好吧！”
“我这样很体贴！”
潘展乐据理力争，简相宜嗯嗯点头，和他一起靠在栏杆上。
河面点缀着细灯，游船时不时经过，星河下落，繁星点点。
不同于温州的美。
他侧头，简相宜正平静注视着水面。
他难以移开视线。
简相宜身上有水乡女人独特的气质，还夹杂着独特的韵味，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此刻，他确实被深深吸引着。
潘展乐回了温州。
还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大街小巷已经有红彤彤，热热闹闹的有过年的氛围了。
潘展乐的父母在杭州工作，很长时间里他都是跟爷爷奶奶待在一起。
提前一个月，潘奶奶就开始晒腊货，把生的猪，鸡肉放进酱油里，然后晒干制成腊货。
潘展乐趁着打酱油的时间给简相宜打电话。
电话打过去，显示窸窸窣窣的响声，然后才是温柔的女声。
“小乐？”
很快，电话那边安静下来。
“你还在忙吗？”
潘展乐低声问。
“相宜？”
简相宜捂住话筒，转头向同事说
“我马上到。”
潘展乐一愣
“相宜姐你还在工作吗？那我不打扰你了，拜拜。”
对方匆忙挂断，简相宜错愕，但她实在太忙了，便也没有回播。
孙子打酱油回来闷闷不乐，潘奶奶看在眼里。
“你爸妈明天回来。”
“啊真的吗？”
潘展乐仅是振奋一下，然后又消沉下去。
新来的邻居上门送来糕点，潘奶奶也换了一些点心。
关上门，她说
“看着凶神恶煞的，还是个警察。”
“什么？”
“相宜那房子，买家是个警察。”
潘展乐百无聊赖的嗯了一声。
潘奶奶冷不丁的问
“你见过相宜了？”
噗——一口凉茶喷出来。
潘展乐惊愕的回头，潘奶奶了然于胸，理所当然道
“我还不知道你。打小你就离不开相宜。”
分开久了还哭鼻子。
当然这句话她没说。
潘展乐四岁开始学游泳，七岁遇见十四岁的简相宜。
因为调皮，偷奸耍滑不想游泳，他被爷爷推到门口罚站 。
门砰一声关上，潘展乐就盘腿托腮坐在地上。
嘴里还念叨着“腐朽、腐朽、顽固、顽固”。
他坐在楼梯上，无聊的和影子玩耍，一格一格的跳下楼梯，和然后和下一层的简相宜不期而遇。
片刻，潘展乐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他虽然年纪小，但是非常成熟。
他知道像他们这些大孩子是不屑和他这样可爱帅气的男孩子玩的。
没关系，他只是有点伤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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