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而密集

“滚一边去。”叶鼎之没好气地说了句后，把人推一边去，拿剑在空地上舞起来。

剑气如虹，身手利索。

凯撒站在一边很认真地看着，他也有剑，却从来不会舞这么复杂还很好看的剑式。

叶鼎之舞剑时的模样和平时的吊儿郎当很不一样，很认真，很专注。

这是他献给逝去的父母亲的剑法，他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只是想让父母看到他这些年过得很好。

想让父母知道，他跟南诀第一学的武功，已经让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虽然回家的路上有点小波折，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魔王给缠上了，但他的身体反应也很莫名其妙。

初见时是有些屈辱，甚至想死，但被他忍了，用复仇的念头，生生吞咽了这份屈辱。

再后来，那样的一个万人之上，强悍又神秘的大魔头，却愿意跟在他身边，关心他，满眼是他，放低身段无条件帮助他……

或许是一个人的时间太长了，这种被人小心翼翼呵护的感觉，太久没尝过了，很让人上头。

一套舞剑结束，收剑时，旁边传来“啪啪”的鼓掌声。

叶鼎之猛地看向凯撒，他就站在火盆旁边，笑着举手鼓掌。

掌声热烈而密集。

叶鼎之忽然想起小时候，他爹教了他一套基础的剑法。

他学会后，就是在这个院子里舞给他爹娘看，不止爹娘，府上还有别的叔叔，都是爹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时候的他们，也是这样笑着给他鼓掌。

掌声又大又密集。

耳边的掌声似乎和小时候那一次在院子里舞剑时的掌声融合在一起。

叶鼎之低下头，避开了凯撒的目光，鼻子酸酸的。

“哈尼！”旁边的掌声停下，传来一阵惊呼，凯撒慌慌张张地往他面前走，“鼎之，是、是我吵到你了吗？”

叶鼎之直接背过身去，肩膀一抖一抖的，要是没这个人，他绝对不会想哭。

但这一刻真的好像放肆哭一场。

都已经情绪紧绷了很多年，本来以为都麻木了。

那些热烈的过往，转眼间，时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一切改变。

从人人簇拥的将军府公子，到一夕之间被流放，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流浪，一直流浪，讨生活，直到遇到师父。

凯撒不知所措地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会，走上前张开双臂，从背后抱紧他，将他紧紧锁在怀里。

他不知道叶鼎之的过往，不知发生了什么，显然这时候也不是问情况的时候。

既然如此，不如什么都不问，陪着就好。

叶鼎之能感觉到后背贴着炽热结实的胸膛，他转过身，将脸埋进他怀里。

凯撒也温柔地抚上他后脑勺，一下一下的抚摸，像安慰小孩似的。

两人就这么杵在许久，直到叶鼎之自己缓过神来。

“凯撒……”叶鼎之声音有些暗哑。

“嗯？没事的哈尼，不管发生什么， 我都陪着你！”凯撒用手心搂紧他脑袋，顺带低头亲了他额头一下，另一手在他背上呼噜。

“为何叫我哈尼？”

“我是你丈夫，当然这么叫，我母亲就这么叫父亲的。”

“丈夫你个头……你快勒死我了！”

“……”凯撒赶紧松手，无措地低着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