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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南疆,千瘴泽。
这里终年毒雾弥漫,腐泥之下白骨沉浮,是连最凶悍的苗人都视为禁地的绝境。
可此刻,在这片死亡之地的中心,却立着一道窈窕的身影。
依旧是素白衣裙,却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粹,衣摆处沾染着暗红的、不知是血还是毒物的污渍,墨发随意披散。
衬得那张脸愈发苍白,也愈发妖异。
此刻,她面前,跪着七八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正道侠士”,此刻却个个面色惊恐。
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们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钻爬。
裴烬,或者说,如今江湖人称“蛊仙子”的裴烬,正漫不经心地用一截森白的骨笛,轻轻抬起其中一人的下巴。
裴烬“三年前,你为了讨好你那白月光小神医,在杏林大会上,当众斥我心术不正,用药阴毒...”
裴烬“可还记得?”
那汉子浑身剧颤,冷汗涔涔,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裴烬“别怕。”
裴烬“我今日啊,不用药了。”
裴烬笑了,眼底却无一丝温度。
她将骨笛凑到唇边,一缕诡谲阴森的笛音流淌而出。
下一刻,那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珠几乎凸出眼眶,他双手疯狂地抓挠着自己的胸口。
衣衫碎裂,皮肤下,一只只米粒大小、殷红如血的蛊虫破体而出,振翅飞起,在空中聚成一小片红云,乖顺地环绕在裴烬指尖。
而那人,已化作一具干瘪的尸骸。
其余人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地磕头求饶。
苏昌河.“哟,今个儿又是哪些命不好的被你抓来训?”
说罢,苏昌河看了看地上的尸骸,啧啧两声,还不忘故作夸张的害怕。
苏昌河.“真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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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一人见状,趁机赶紧抱住新的大腿,跪在地上求饶,祈求苏昌河可以救救自己,殊不知闻言,苏昌河轻蔑一笑。
苏昌河.“我?”
苏昌河.“我得听她的。”
当听到苏昌河的话后,裴烬红唇微勾,眸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暗喜,那是属于掌控者的愉悦在悄然发酵。
她指尖微动,没什么表情,可周身气场却骤然变了味。
只见她手随意一挥,那几个还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便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吞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紧接着,裴烬手指朝着苏昌河的方向微微一勾。
苏昌河像是接到了最甜蜜的指令,刚才那点轻蔑与张扬瞬间褪去,几步就跑到裴烬面前,像只急切求宠的小狗。
不由分说地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他的脸埋在她颈窝,贪婪地吮吸着那独属于裴烬的、带着致命诱惑的蛊香,呼吸都变得滚烫而急促。
苏昌河.“阿烬...”
裴烬抬手,看似随意地抚上他的发顶,指尖穿梭在他柔顺的发丝间。
裴烬“恃宠而骄。”
苏昌河.“嗯,只对你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