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乌云密布的天际间,一道道闪电撕裂昏黄的云层,狂风裹挟着倾盆大雨倾泻而下。在这片混沌之中,一具鲜红的棺椁悄然浮现于地表之上。
尽管棺材表面光鲜如新,却缠绕着黑色丝线与铜钱,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谲气息。风雨交加之下,原本贴在棺盖上的符咒已然残破不堪,最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吹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棺材仿佛受到某种不可抗之力的驱使而轰然开启,紧接着,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穿透雨幕,回荡在寂静的夜空之中。
我诞生于一个奇异之地,蜷缩在一个散发着诡谲红光的棺木之中。随后,一位行踪飘忽的道士发现了我,并将我带回了他的居所。自此以后,我便有了自己的名字——乾道子。
张安臣道韵,以后随为师出去见见世面吧,道观里有不少法器,自己挑一个你喜欢的来。
张道乾谢谢师父,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跟您一样四处降妖除魔了?
张安臣当然,快去快回。
当年张道韵被张安臣(师父)捡回去后,发现道韵是一个女尸诞下的孩子,俗称“棺材子”,那天又是鬼门大开的时候,虽然女尸已经被人除掉,不过张安臣还是决定带张道韵去那里见他亲生母亲一面。
道韵八字为甲辰、庚午、丙寅、戊子,五行:木土、金火、火木、土水,五行个数为1个金、2个木、1个水、2个火、2个土。
不过五行不缺,但道韵出生时可能已经有一会儿,再加上他母亲的那份恐怖的煞气,方圆十里,寸草不生,看得出来生前恐怕被人谋害过。
张道乾师父,我选好了。
张安臣看了一下张道韵手里的桃木剑,嫣然一笑,他知道道韵十分喜欢这些法器,尤其是桃木剑,加上他背咒语也是门派里数一数二的强,令人放心。
张安臣好,走吧。
张道乾我们要去渔家村吗?
张安臣不,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在他们离目的地还有十几公里时,一个村子出现了,那里的人看起来都郁郁寡欢,不过才傍晚,其他地方的人们都出来乘凉了。张安臣默不作声,但停下了脚步。
张安臣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
张道乾啊……师父你不觉得这里的村民怪怪的吗?
张安臣嗯,但是现在已经不早了。
他们刚想上前,一个老头子隔着村前的那座桥对他们疯狂做手势,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但他还时不时看着村子里面,好像被人绑了一样。看着他焦急的样子,一时间张道韵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还没等张道韵说话,刚伸过去拦住师父的手被师父拉着一起进去了,现在张道韵已经后悔当初要跟师父出去到处乱跑了。
张安臣别怕,有我在。
只见那老人还是不停摇头,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恐惧占满了整个眼球,见实在劝不动,便“呼~”的一下原地消失了。
张道乾这老头呢?
张安臣向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就开始鬼鬼祟祟的进村子了。说来奇怪,这时虽是傍晚,但也有二十几度,自从他们踏上那座桥后,浑身冻得打颤,张安臣带着他围着村子绕了一圈,没想到地形却如同一个巨大的棺材!
张安臣并不知道张道韵早就会这些,因为他自己偷学了,不过道韵好像自己天生就会,只是一眼就已经能将人家花了半年乃至3年的阵法,都掌握到融会贯通了。
张安臣走,去找一家人家讨一碗水喝。
此时,张道韵还在因为刚才的老头感到吃惊,此人必定不简单。
他们随便走到一家门前敲了敲门,只见里面本来微弱的灯光立刻被人吹灭了,马上没有了动静。他们去了一连几家人家都是这样。
直到他们走到村里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发现一家门半开不开的,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此时,张安臣却也会心一笑,说到:
张安臣在下前来拜见荀老。
门里的人随即说到:
荀嵪你进来,那小子给我待在门外。
老头轻飘飘的甩出来一句话,却让道韵感觉到了一阵怪风袭面而来。张安臣跟道韵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但还是递给道韵一张雷符。
张安臣独自步入屋内,只见室内灯光昏黄,氛围显得格外幽暗。道韵心头满是疑惑,不明白这位素未谋面的老者为何要召师父入内,但此时此刻,他唯有选择静静地等候在外,保持着内心的平和与警惕。
站在门外的张道韵好像失去了听觉一般,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但他除了听见耳边时不时传来的猫头鹰的声音,什么也听不见。他眼睛直直看着门内,只见里面的灯丝忽的一闪,房内黑暗了一瞬间又恢复了。
片刻之后,师父面带凝重地走出,目光复杂地望向道韵。
张道乾师父……
张安臣你想要跟着我学么?
张道乾要!
道韵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师父今日会再度提及这个问题。上一次师父问起,还是在他初次拜入门下之时,而那时的他,亦是毫不迟疑地给出了答案。
张安臣从今以后,就没有张道韵了,并且,这一次,你只有活着。
张道乾不,什么意思……?师父?
张安臣的眼神逐渐冷淡下来,道韵心头满是疑惑——不知那老头与师父交谈时提及了何事,竟让师父对他吐露了这般没头没尾的话语。而此时,张安臣不过仅仅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罢了。
张安臣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但依然抬手示意他跟上。
继而,他们踏入了一片荒芜之地,四周唯有枯萎的树木与一处坑洼不平的池塘。一群乌鸦栖息于枝头,它们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紧盯着踏入这片禁地的二人。不知不觉间,月亮已悄然攀上树梢,那惨白的光辉映照出师父宛如骨灰般苍白的面容。
张道韵正想说话时,周围突然刮起来阵阵带着血腥味的风,时不时还有一些蜘蛛悬挂在他的眼前,他吃惊的看着,寸步不离的跟着沉默寡言的师父。
张安臣到了。
只见他们来到了一个没有遗照的墓碑坟前,不知道为什么,道韵隐隐约约感觉四周站满了人,再看这个坟头,上面好像有一个东西。接着,道韵上前看了一眼,吓得他连连退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师父。
月光如水,却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冰冷的画布,映出了师父眼中的异变。只见那双眸子骤然翻白,原本灰白的脸庞仿佛被血丝与蛆虫瞬间侵占。道韵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随之而来的,是充斥口腔的腐臭与尸气。然而,这一切似乎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象,张安臣依旧静立不动,目光深邃,仿佛未曾有所察觉。
张安臣挖坟。
张道乾什么?为什么?
张安臣并未搭理道韵,只是冷着脸,默默地递给他一把铲子。
张道乾内心:这是怎么了,老头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师父他怎么变得这么陌生……还有这古怪的地方。
片刻之后,张道韵便刨出了一个棺材。然而,映入眼帘的并非寻常棺椁,而是一个无盖的木匣,仅以几缕红线缠绕封存。棺内,一滩黑红交错的血肉赫然呈现,令人触目惊心。此时,天际仿佛被这股腐朽之气侵蚀,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恶臭,直冲鼻端,令张道韵头痛欲裂。
道韵不知所措的看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就在他恍惚之间,一阵恐怖的声音刺破了空气,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女人在笑,笑的十分痴狂,还不断重复着“你来了,你来了,我的孩子!”
这一幕吓得道韵连连退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长这么大,小鬼小妖还真没把他怎么样,现在遇到这样的厉鬼,恐怕不久他都要变成鬼了。
张安臣突然上前掐住张道韵脖子,拎着张道韵就要扔到棺材里,手里还举起剑,劈下了红线。
在距离棺材还有一些时,张道韵的心脏已然跳动到了极点,这时,张道韵昏厥了过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心脏的跳动声,奇怪的是,这声音就好像是从天上传来的,整个世界仿佛都在随之跳动。
曲珠老鬼,这就是你说的轮回天子?
张安臣哼…是不是你自己去看,我已经把人给你带来了,你最好把张安臣的魂魄留给我。
曲珠切,死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安臣是天祺之一的命局人,他的魂,我自然会好好珍惜。
曲珠况且如今,你也有了这小帅哥的肉体,让你多活几十年不是问题吧?
张安臣那你要拿什么跟我交换?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天地间骤然掀起阵阵雷霆,汇聚成一股股狂暴之力,旋即化作一道带电的龙卷风,肆意咆哮。目睹此景,那两位邪道巅峰者心胆俱裂,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跪倒在地。
张道乾就凭你们两个臭虫,也妄想霸占天命人的机运?
张道乾今日来的仅仅是一点惩罚,下一次,就别想投胎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