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夜风徐来，带来阵阵花香，令人陶醉。阿念轻步入殿，端坐于桌案之侧。蓐收急忙上前，恭敬地为她斟上一杯香茗。两人相对而坐，烛光摇曳，在他们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阿念凝视着蓐收，开门见山地言道：“蓐收，你为何对我这般好？”蓐收面不改色，淡然回道：“王姬是臣的表妹，又贵为王姬，臣对您好，乃是天经地义。”阿念却不肯轻易放过，她定定地看着蓐收，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探寻出些许端倪。蓐收感受到阿念的目光，心中微微一紧，忙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借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此时，夜风轻轻吹过，殿内的烛光摇曳不定，仿佛在诉说着两人内心的情感波动。阿念见状，轻笑一声，问道：“你为何心慌？”蓐收并未直视她的眼睛，而是低头看着茶杯，从容地回道：“臣并未心慌，只是忽觉口渴，倒一杯茶解渴罢了。”

阿念却不肯罢休，继续追问：“可你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蓐收终于抬头看向阿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又迅速撇开。他问道：“王姬，究竟想说什么？”阿念微微一笑，直视着蓐收的眼睛，说道：“蓐收，你与我说实话，你是否心悦我？”蓐收闻言，突然正色道：“绝无可能，臣岂敢对王姬有非分之想。”

然而，阿念却从蓐收方才那一丝慌乱中看出了他的口是心非。她决定以退为进，随即装出一副忧伤的样子，说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抱歉，蓐收大人，打扰了。”说完，她起身便要离开。

蓐收本想挽留，也想对阿念说出心中之言。但他不确定阿念是否已经真的放下玱玹，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念离去。当阿念走到殿门口，见蓐收没有挽留的意思，她心中一气，折返回去，生气地对蓐收说道：“蓐收，你为何不挽留我？”

蓐收实未料到阿念再度归来，登时哑口无言：“我……”阿念却是嫣然一笑，言道：“我什么我，你的心意，我岂会不知？你何必再遮掩？”蓐收无奈，只得坦言：“臣实属心悦王姬，然此乃臣一人之私，与王姬无关，王姬切莫因此有所负担。”

阿念闻言，不禁莞尔，反问道：“你以为，你心悦我，与我无关；我心悦你，也与你无关吗？”蓐收惊诧地望向阿念，问道：“王姬亦心悦臣？”阿念反问：“难道只准你心悦我，不准我心悦你吗？”蓐收连忙摇头：“非也，臣只是未曾料到。”此刻的他，心中欢喜，面上亦露喜色。阿念见状，亦是一笑，月光如水，映照着她娇羞的面庞。

少顷，阿念言道：“蓐收，夜已深，我先行告辞，你也早些歇息。”蓐收欣然道：“臣送王姬回去。”阿念点头答应。蓐收护送阿念返回含章殿，方才折返自己的寝殿。

阿念沐浴后，躺卧于床榻之上，心中默念：“虽已与蓐收互通心意，然不可沉迷于儿女情长。我明日便去随父王学习治国之道，他日定要成就一番事业，成为一代女帝。定要守护好皓翎国，绝不拱手让人。”

此刻夜色愈深，月华如练，静静地洒落在含章殿的屋檐、窗棂之上。阿念的心中，既有对蓐收的柔情蜜意，亦有对未来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