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白衣走后不久只见一个助考官扛着大包小包摇摇晃晃地走来,在场之人对他忍不住泛起了同情心。
而"罪魁祸首"正是是百里东君,那助考官愤然将物件扔在百里东君的桌面上,随即又一一拿出来摆好。
瞧着这些器皿他怕是要当场酿酒,季元姝知道那人酿得一手好酒,百里东君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这些家伙什可不少啊,看来是大工程。”
百里东君笑了笑,见叶鼎之还没动静连忙问道:“你的呢?”
叶鼎之瞧着门口走来的魁梧大汉指着说:“来了。”
大汉扛着一块大羊腿甩在叶鼎之面前,他这是要打算现场烤肉吧,一个酿酒一个烤肉,考完试后也差不多吃饱喝足了。
“几个小时能酿出一壶好酒吗?”
叶鼎之也不是说不信任他,都说酒越陈越好喝,几个小时的酒倒是第一次听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陈酒有陈酒的酿法,新酒也有新酒的酿法。”
“世间酒有千种各有一味,也并非越陈的越好而是要看你能不能喝到自己喜欢的。”
他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叶鼎之再次肯定了百里东君的做法。
“光看着我干什么呢?你的羊腿还在桌上休息呢!”
“就来了。”
叶鼎之取了匕首娴熟地在羊腿上划花,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落,不巧便被青王看中了他的身手。
随即交卷的是唤做燕飞飞的江湖客,她有一身上好的轻功,但她的手更快,柳月一眼便瞧出了此人是神偷空灵儿的徒弟。
随即便派了随身侍卫三秦作为考官,二人轻功不分上下,在此次大考中还能见着如此灵动的轻功也算大饱眼福了,而这燕飞飞也通过了初试。
在暗中观察许久季元姝依旧没找到那人,看来今日他不会出现了,见此她刚要起身离去的时候不曾想有人的出现打断了她。
“考官,我也要交卷。”
只见一名黑衣少女缓缓走来,头上的帷帽遮住了她的面容,但听着声音是个年轻的姑娘。
“何人?比什么?”
“我叫尹落霞,我来比的是—赌。”
说罢,那女子摘下了帷帽,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略显英气的脸,她眼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但一旁的叶鼎之却想起来昨日跟季元姝见面之前有一位姑娘曾坐在他的右侧,但那姑娘通体散发的气质与眼前的女子不同,想来她应当是换了个身份。
听说是考赌的这屠大爷倒是来了兴趣,千金台可不缺赌,但对于她的身份屠大爷倒是更加感兴趣。
“到赌场比赌,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这口气未免也太大了些吧。”
周遭的人对她的话给逗笑了,尹落霞倒是不在意,继而又朗声道:“既然来了千金台当然要赌。”
柳月思虑了一下,他手中似乎没有精通赌术之人,若真要找,倒还真有一个。
“学堂之内,赌艺精湛的恐怕只有老七了吧。”
正当他准备差人去请萧若风的时候一旁的屠大爷却率先打断了他:“不用劳烦小先生了,在我千金台还缺会赌之人吗?”
一炷香的功夫,不远处便传来了吊儿郎当的男生,是了,前来赌的人便是屠二爷,他还是被抬过来的
“百花楼的风姑娘还有一刻钟就要奏曲了,我都没听着啊!给我抬回去!”
“你们俩好大的狗胆,我说话都不听了是吧!”
见他骂骂咧咧地被抬上来屠二爷立马发话了。
“屠晚啊,有个姑娘说要跟你较量一下赌术。”
“我没兴趣, 你赶紧找人把我送回去,风姑娘还等着我呢。”
不等屠大爷说话下边的尹落霞便玩起了激将法:“屠二爷这是怕了?”
屠晚见状哼了一声,看清了来人的面貌后他一溜烟跑到了尹落霞面前。
季元姝瞧着此地可以不用多留了便起身猫着腰要撤离,柳月暗中观察了她许久,见她要走便出声提醒知着。
“那位考生,考试还没结束,请勿随便离开考场。”
他的话语权谁不给面子,众人纷纷把目光落到猫着腰的季元姝身上,数到目光下来倒是让季元姝莫名有些心虚。
她一头雾水地看着二楼之上的柳月,也没人说不能半途弃考吧?
“那我弃权?”
见此,灵素见缝插针:“开考之后不允许弃考哦。”
这倒是万万没想到,她便收起了将要离去的步子,坐回位置上继续看着台上的比试。
大天九比大小,本来两人局的,尹落霞觉得两人局不够刺激便邀请了看戏的百里东君跟叶鼎之。
四人局个人赛,最先出局的是百里东君,新手似乎没什么优势。
叶鼎之的牌还算中规中矩,没什么威胁,屠晚最为老手他一开牌后很多人都认为他赢定了。
那料尹落霞摸了一个至尊宝出来,毫无疑问此局是她胜了,虽然屠大爷看出了她出千,奈何人家隐藏得好啊。
若是说今日最出彩的便是诸葛云的奇门遁甲之术,也是季元姝怀疑的对象,只是可惜他不是她要找的人。
时间过去大半了,季元姝坐不住了,随即迈着步子来到了台上:“考官,我要交卷。”
“来者姓名为何?所交何卷?”
此次问话的并非灵素而是柳月,季元姝朝他作揖,淡然地说:“我叫木子禾,我要比的是棋术。”
此话一出全场爆笑,不久之前的段白衣便是前车之鉴,都如此还有人上赶着被打脸。
灵素刚要下去却被一旁的柳月给拦住了,只见他站了起来,不疾不徐地朝着季元姝走去。
众人看着他走下来不禁哗然,纷纷猜测此人的身份,竟然劳驾柳月公子亲自出马考核。
“公子亲自考?”季元姝诧异地看着他,不解地问。
柳月长袖一挥,正襟危坐:“有何不可?”
若是那小童她倒是绰绰有余,可如今对上的是柳月,她其实没有赢的机会。
看来还是不能抱侥幸心理,季元姝刚坐下仿佛听到对面之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因青纱的遮掩她莫名觉得奇怪,从方才起柳月似乎就盯上了她,莫不是认出她了?
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否定了,那日在西南道之时柳月一直都是坐着轿攆的,算起来他们是完全没有打过照面,况且她应该没有得罪他吧。
“你执黑子还是白子?”柳月问。
季元姝看着离她最近的白子,轻声道:“白子吧。”
“嗯,给你黑子。”
见柳月自顾自地将白子拿走随即把黑子推过来,季元姝有些看不懂他的操作了,既然他想拿白子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