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最终完全沉入地平线，夜幕悄然降临，繁星点点渐次浮现，与城市的璀璨灯火连成一片浩瀚的星轨。天台上，相拥的恋人终于结束了那个漫长而甜蜜的吻，却依旧舍不得分开，额头相抵，鼻尖轻蹭，分享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沈忆“所以……我们现在是……”
沈忆小声地问，脸颊红扑扑的。
元彬“是男女朋友了。”
元彬笑着确认，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发丝
元彬“我的女朋友，Yi-Yi同学”
沈忆“那……你以后不许再莫名其妙生气，不许不理我，不许再说那些伤人的话！”
沈忆趁机提出要求，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元彬“我保证。”
元彬郑重地点头，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元彬“以后再也不会了。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你商量，再也不自己瞎想。”
沈忆“这还差不多。”
沈忆满意地笑了，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处闪烁的埃菲尔铁塔
沈忆“这里真美。”
元彬“是啊”
元彬搂紧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巴黎的秋意总比琴键上的泛音来得更悄然些。沈忆将《月光》的最后一组琶音收在指尖时，琴房的百叶窗正漏进三两道金红的光，落在斯坦威的象牙键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
这一周沈忆总觉得琴房的空气里飘着松香。
元彬“准备走了？”
元彬的声音比平时低半度，目光掠过琴键上的谱子，指尖在琴盒搭扣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以前他们总约着一起去食堂，他会直接靠在琴架上催她"再练下去汤都凉了"，可现在他站在离钢琴三步远的地方，皮鞋尖轻轻蹭着地板缝里的灰尘。
沈忆合上琴盖时故意慢了些，听见他忽然说
元彬“刚才第三段的踏板......比上周流畅。”
她捏着琴谱的指尖紧了紧——上周他来听她练这首时，两人还只是会在排练后顺路买法棍的朋友。
走廊里飘着大提琴的练琴声，沈忆走在前面，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纸张摩擦声。回头时正撞见元彬把一张纸巾往口袋里塞，耳根泛着薄红
元彬"你琴凳边......有片落叶。"
她低头才看见自己裙摆沾着片梧桐叶，该是刚才从院子里进来时带的。
食堂里Ayla正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焗蜗牛，看见他们进来立刻朝Andrew使了个眼色。沈忆刚要坐下，元彬忽然把自己面前的柠檬水推了过来："你昨天说冰咖啡太酸。"
Ayla（调侃）“你们俩这是又和好了？”
元彬握着刀叉的手顿了顿，没接话，却把沈忆盘子里的火腿片悄悄挪到自己这边——她总说学校食堂的火腿太咸。
Andrew忽然撞了撞元彬的胳膊
Andrew“你们俩误会解开了？”
元彬“嗯”
元彬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下午的和声课上，教授让两两分组视唱。Ayla立刻拽着Andrew跑到前排，临走前还朝沈忆挤了挤眼睛。元彬拿着谱子在她身边坐下时，沈忆能闻到他毛衣上淡淡的雪松味——上周在高地他脱下来给她裹着的那件，回来后她悄悄洗了送还，晒的时候特意用了自己的雪松味柔顺剂。
元彬“从哪段开始？”
他的胳膊肘离她有一拳距离，谱子却往她这边倾斜了半寸。沈忆指着第三页的复调段落，刚开口唱了两个音就卡壳了——这段的低音声部总跟她的旋律拧巴。元彬忽然低声接了下去，男中音的音色裹着她的女高音，像大提琴的弓子轻轻贴着小提琴的弦。
她唱错半拍时，他的声音也跟着顿了顿，等她调整过来再重新起调。教授在讲台上夸"配合得不错"时，沈忆看见他指尖在谱子边缘轻轻划了下，那里有她早上用铅笔打的小记号。
晚上图书馆闭馆时，巴黎的夜雾已经漫到了塞纳河对岸。元彬提着两人的琴盒走在路灯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偶尔碰到一起又飞快分开。快到沈忆住的公寓楼下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元彬“明天早上…….我在路口的面包店等你？”
沈忆点点头，看见他被路灯照得半明半暗的侧脸，忽然想起今早他递过来的热巧克力——她昨天随口说图书馆的咖啡太苦。
元彬“那我…..”
元彬刚要转身，又忽然从琴盒侧袋里摸出个小纸包
元彬“这个给你”
是块海盐焦糖味的巧克力，她上周在甜品店盯着看了好久，最后没舍得买。
元彬“我不太会，但我会学”
雾汽打湿了他的睫毛，像沾了层细碎的星光。上周他蹲下来帮她捡掉在石阶上的谱子时，也是这样低着头，声音被风吹得轻轻的。
第二天早上沈忆到面包店时，元彬正站在玻璃柜前等她，手里拿着两个可颂——是她爱吃的杏仁味。看见她过来，他把纸袋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心，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梧桐叶落在他肩头时，沈忆忽然伸手替他拂掉了。指尖碰到他毛衣的瞬间两人都愣了，她慌忙收回手，却看见他眼里的笑意像被晨露润过的琴弦
沈忆“下午排练？”
排练厅里Ayla正对着Andrew比划着什么，看见他们进来立刻拍手
Ayla"哟，某人居然知道给沈忆带杏仁可颂了，以前不总说太甜吗？"
元彬把沈忆的琴谱摆好，没反驳，只是把暖手宝塞到她手里——她总说排练厅的暖气不够。
沈忆摩挲着温热的暖手宝，忽然发现元彬的琴谱上夹着张便签，是她昨天落在图书馆的铅笔。他大概是晚上回去时发现的，却没特意说，只悄悄夹在她会看见的地方。
琴弓落在弦上的刹那，沈忆忽然觉得那些心照不宣的试探，那些小心翼翼的靠近，都像琴箱里的共鸣般慢慢漾开。也许他们还需要很久才能习惯新的身份，但此刻四重奏的旋律里，藏着比蒙马特的钟声更温柔的秘密。
排练中途休息时，Ayla拉着沈忆去走廊尽头接水，压低声音笑：
Ayla“你俩现在走路都快粘在一起了，还说没什么？"
沈忆刚要辩解，就见元彬抱着吉他跟了出来，靠在墙边等她，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Ayla撞了撞她的胳膊
Ayla"你看你看，魂都快跟着你走了。"
Andrew这时也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递给元彬一瓶后笑着说
Andrew"说起来之前还有人误会我跟沈忆呢，可别乱传了啊，我可是大三的老学长了，哪好意思跟你们大二的小朋友掺和。"
沈忆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之前确实有同学看到Andrew总跟他们一起，误以为他们在谈恋爱。没想到Andrew会特意澄清，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沈忆“抱歉啊，之前给你们添麻烦了”
Andrew“没事没事，主要是别耽误了我们元彬追女朋友嘛。
元彬闻言轻咳了一声，耳根又红了，却没反驳，只是朝沈忆伸出手
元彬“该回去排练了”
沈忆把手放在他掌心，他的指尖微微收紧，牵着她往排练厅走。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拉在一起，这一次没有再分开。
晚上排练结束后，元彬送沈忆回公寓。走到楼下的小花园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路灯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底的认真。
元彬“沈忆”
他轻轻叫她的名字，声音有些紧张
元彬“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沈忆的心跳瞬间加速，她点了点头。下一秒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带着淡淡的雪松味。他抱得很轻，像是怕弄疼她，却又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
他在她耳边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元彬我很开心能和你在一起”
沈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轻声回应
沈忆“我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松开她，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一汪春水。他犹豫了一下，缓缓低下头，轻轻吻上了她的唇。
那是一个很轻很软的吻，带着初秋夜晚的微凉和他唇齿间淡淡的薄荷味。沈忆闭上眼睛，踮起脚尖，笨拙地回应着他。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才分开，元彬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急促
元彬“晚安，沈忆”
沈忆"晚安，元彬。"
沈忆转身上楼时，脚步都是轻飘飘的。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嘴唇，脸上忍不住漾起笑容。她知道，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那些心照不宣的日子，会慢慢变成彼此最珍贵的回忆。
而元彬站在楼下，看着沈忆房间的灯亮起来，才转身离开。他摸了摸自己的唇，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想，他会慢慢学会如何去爱一个人，用他的吉他，用他的旋律，用他全部的真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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