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醉醺醺的夏蔓儿撞在我身上，江野的左手无名指正机械地转动着百达翡丽的表带。
“哪来的土包子？”
夏蔓儿扬起红唇，不屑地将我打量一番。她指尖弹出智能美甲，将我扫描全身生成经济报告投影：
「月收入预估：＜￥8,000
艺术价值评估：未入流
建议处置方式：垃圾分类通道→」
“夜莺公馆什么时候这么低端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
红酒泼洒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
侍者急忙赶来，对我被浇湿的衣裙、和散落地上的物品视而不见。只顾安抚面色不悦的富婆。
“这人怎么进来的？”
“你看她穿的好low。”
“谁家的穷亲戚吗？”
“故意碰瓷吧。”
周围的窃窃私语像刀子一样刺来。我攥紧手心。
等了一个小时，没见艺术总监回来，闺蜜说出去再帮我问问。我准备跟去，却被醉酒的夏蔓儿撞上。
摔碎的红酒激活清洁纳米虫，虫群组成箭头指向我：
「污渍源定位：平民基因组
建议：基因漂白处理（￥800,000/次）」
“看见了吗？你的存在就是原罪。”
地上散落的素描本和地铁票根被红酒污染，记账本翻开那一页记录着：
「神经地铁通勤：20NCU/次
分子重组饭团：50NCU/个
（日结工资：200NCU）」
这个世界并不是用公平与不公来衡量。只有实力与资本。
我没有发火，也没有屈服。
在侍者迫于夏蔓儿不依不饶要求“清理”我出去，我只冷冷抬头：“是你撞到的我。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是来面试的。”
“呵，面试？”夏蔓儿精致的高跟悬浮靴在翻开的素描本上随意踩过，“就凭你那未入流的艺术估值？”
“识趣点儿，以后不要出现在夜莺公馆这种顶级场所。污染了本小姐的眼睛。”
被红酒杯碎片划破的帆布包裂口露出二手神经接口，我扯开衣领，锁骨下的仿生皮肤启动底层艺术防御系统：
「正在解析夏蔓儿裙装设计——
检测到抄袭2018届央美毕业作品《茧》」
墙面液态金属瞬间生成抄袭对比图，夏蔓儿的信用评级开始暴跌。
周围人一阵唏嘘。
夏蔓儿怒气腾腾地捏住我的下颌骨，出言威胁：“信不信我让你基因评分跌破80？到时候连地铁口的全息广告都会屏蔽你的视网膜！”
墙面刚生成的抄袭对比图被夏蔓儿的权限密钥强制清空。
她指尖弹出神经探针低住我的太阳穴，“像这种垃圾基因……”
“暴殄天物。”
江野突然走来，他拾起地上残破的素描本，声音轻得像在点评拍卖会赝品，“这种粗麻纤维纸，配不上夏总的勃艮第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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