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公馆”监控室。我激活艺术顾问的虹膜权限，安保系统展开环形全息屏。16块监控画面在空中交织成神经脉络图，江野的生物数据在每条分支上跳动。
第3号镜头：他俯身为富婆点烟，等离子打火机的火光照亮他完美的下颌线。
监控屏上弹出增强现实标签「下颌线角度校准完成，点火动作观赏价值：+15% 」
第7号镜头：他修长的手指滑过香槟杯沿，杯沿亮起纳米荧光，AI自动生成触感分析报告：
「指尖滑行速度：3.2cm/秒
温度传递效率：98%
建议收费：500NCU/次」
我注意到他每个动作都精确到秒：3秒微笑，5秒倾身，7秒碰杯。就像他拆解百达翡丽机芯时一样，优雅而机械。
第6号镜头：江野在洗手间服药，手指微微发抖。
第12号镜头：他将药瓶塞进西装口袋，对着镜子整理领带，脖颈的蓝玫瑰纹身在泛着青灰色。
第9号镜头：他正在直播，粉丝的打赏特效在屏幕上炸开。赞赏他对《千里江山图》的独特解读：“青绿山水不是颜料，是士大夫的骨血在绢本上重生。”
“哥哥的魅力比《千里江山图》更独特呢。”
他的笑容完美得像个AI，弹幕化作全息竞价牌：
「锁骨实时估值：￥527,800 ↑2%
手指动作专利费：￥312,400/分钟
笑容情感附加值：突破百万临界值」
“这小子真会来事，一晚上换了三个包厢。”
监控室的保安调侃。
我的注意力却停留在，第14号镜头：
更衣室的储物柜打开，一瓶药物滚落。白色药片在地面划出细小的轨迹，像流星坠落。
药片轨迹被AI重构为三维星图，终点指向江野锁骨的苏富比认证码。
瓶身上没有任何标签，但我隐约猜到。
当下冲向更衣室。
“江野。”
我的声音让他背影一滞。
掉落的药瓶在地上滚动几圈，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夺过药瓶，空白瓶身折射出“Ω”形蓝光，激活生物加密程序。我调用艺术顾问权限强制破解：
「氟西汀-9型（夜莺定制版）
成分：
- 神经脉冲干扰纳米单元
- 血清素量子稳定剂
- 记忆碎片粘合剂
监管码溯源：柳燕最高权限」
“什么时候的事？”
我扯开他衬衫时，锁骨下的条形码泛着幽光——扫出来是苏富比认证编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江野扣住我手腕，“这串代码能换三堂卢浮宫修复课。”
他脖颈的蓝玫瑰突然展开防火墙，全息投影切换为伪造的《蒙娜丽莎》修复日志。当我强行突破加密层时，真正的数据洪流倾泻而出：
「03:14 中止记忆清除程序（消耗肾脏机能8%）
05:30 伪造松子香分子参数（触发三级警报）
07:00 保留今日Δ脑电波数据（已超安全阈值）」
江野掀开袖口，皮下植入的芯片组排成价格矩阵：“这道伤疤值普林斯顿艺术史网课，这块淤青换了3D文物扫描仪。”
他的睫毛结着冰霜：“现在你还要问抑郁症药瓶的事吗？”
“江野，我们可以一起......”
“一起什么？”他忽然凑近，呼吸擦过耳际，“治病？还是养我？”
他微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你以为自己在拯救失足少年？”
“不管发生什么，我陪你一起面对。”我的声音软下来。
他耳后芯片突然释放电磁脉冲，领结夹迸发的纳米机器人组成加密云。
“想看我的诊疗记录？”
江野抬眸凝视我，眼尾流动冶艳的光泽，“访问需支付三年神经货币收益，或者，删除所有Δ波记忆。”
他在数据洪流中整理袖扣，声音被拆分成机械音轨：“现在明白了吗？ 我每颗纽扣的定价， 都比你三年薪资总和更高。”
我摇头，“可你也不应该……”
“这具身体，”他低头，声音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不过是个昂贵的玩具。”
日光灯管的光点将他割裂成碎片。
我的记账本上，「照顾江野」成为最新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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