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娅 瓦利

“听我说诺尔，他们根本不懂麻瓜的暴戾，巫师们的利益只能靠你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手搭在女孩的肩上，淡金色的头发凌乱不堪的肆意任风吹乱，“我相信你诺尔。”

“好了，带走他。”

“不！不！”女孩撕心裂肺的喊叫着，泪水一颗颗滑落，拼命抓着他的手，但数不清的人把他们两人分开。

女孩看着他的背影逐渐变大，画面也越来越模糊，她拼了命的想看清他的样子……

“诺尔菲特！”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当她回眸，刚刚那些喧闹的人消失，场景变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

“邓布利多，我们从未失败！”女孩朝着那人喊。

身体不由得向后倒去，被冰冷的湖水拍打着，逐渐沉入水中。河水淹没了口鼻，她感到一阵窒息，呼吸变得困难……

她的右手依旧紧握着那个血盟吊坠，左眼的视线已经被血色模糊——又一次预言后的代价。上方，男人的身影在湖面之上扭曲变形，他的魔杖尖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她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擦过她的右腿，然后是左臂。

格林迪洛。

一个丑陋的绿色生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尖利的爪子直取她的眼睛。剧痛从右眼炸开。

—

西娅从梦中惊醒。

梦，又是梦。

“西娅，该起床了！”中年妇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

她睁开完好的左眼。右眼缠着绷带，医生说是先天缺陷导致的视力障碍。梦境中感觉到的疼痛，在医生的口中称为“幻痛”。

她住在伦敦郊区一栋红砖小楼里，与父母一起生活。

七月的一个清晨，猫头鹰撞进了厨房窗户。

“霍格…沃茨？”西娅结结巴巴地念着羊皮纸上的校名。瓦利夫妇交换了一个紧张的眼神。

三天后，两个穿着古怪的男人出现在客厅。高个子的老人有着半月形眼镜，笑容和蔼；黑袍男人像一团移动的阴影，油腻的黑发贴在苍白的脸上。

“阿不思，你确定是这孩子？”黑袍男人声音低沉，目光在西娅缠着绷带的右眼上停留片刻。

“西弗勒斯，命运总是充满惊喜。”老人转向西娅，“亲爱的，我是邓布利多教授。这位是斯内普教授。我们来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西娅金色的短发垂在肩上，右眼被黑色眼罩，用淡蓝色的左眼上下打量着两位自称教授的人。

“我不明白。”她后退半步，“魔法学校？这又不是童话故事，怎么会有——”

“你母亲是个哑炮，亲爱的。”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们与你父母是老朋友。当然，她答应在你十一岁前保守这个秘密。”

邓布利多接着说：“西弗勒斯会带你去对角巷采购必需品。”他递来一袋叮当作响的金币，“我还有些事要与你父母商量。”

西娅看着眼前这个和蔼的老人，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莫不是所有温柔的老爷爷都有这种亲切的感觉吧。

“现在跟上我。”斯内普皱眉。

对角巷人来人往，许多小巫师在挑选上学需要的东西。

斯内普大步流星地穿过嘈杂的人群，黑袍翻滚如蝙蝠翅膀。西娅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你的书单。”斯内普在丽痕书店门口塞给她一卷羊皮纸，“我半小时后回来接你。别乱跑。”

“你要去哪？”西娅抓住他的袖子。

斯内普甩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不需要知道。”

西娅眯起眼睛：“你怕我跟着？”

“我建议你学会尊重师长，瓦利小姐。”斯内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否则霍格沃茨的七年对你而言会非常漫长。”

他们剑拔弩张地对视着，直到斯内普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西娅转身走进书店，内部充满了奇幻的感觉，与麻瓜世界的图书馆截然不同。

然后她抱着一摞书，独自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量尺寸时，西娅注意到窗外有个铂金色脑袋的男孩正对橱窗指指点点。他身后的男人有着同样苍白的皮肤，高贵的气质由内而外散发。

“那是马尔福父子。”摩金夫人边别针边解释，“纯血统家族，开学你可能会见到马尔福先生。”

“纯血统？”

“巫师家族出身，从没与麻瓜——就是不会魔法的人——通婚。”摩金夫人压低声音，“有些家族对此非常…执着。”

太最后的目的地是奥利凡德魔杖店。当西娅第三次试用的魔杖使整个店铺光芒汇聚，老奥利凡德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非常有趣…我想就是它了。”他拿过魔杖端详起来，"银椴木，龙心弦，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

“谢谢你先生。”

奥利凡德意味深长地笑了：“不客气亲爱的。七个加隆。”

回程的飞路粉旅行是一场灾难。西娅从壁炉摔出来时，她的帆布鞋冒着青烟。斯内普把她拽起来，脸上写满“我早料到”的嘲讽。

“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别迟到。”在瓦利家门前，斯内普生硬地交代，“你的…父母会送你去车站。”

他转身离去，黑袍在夏夜中翻涌如乌云。西娅站在门口，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杖柄上有细微的纹路，像缠绕的藤蔓。

阁楼窗前，邓布利多正与瓦利夫妇低声交谈。西娅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在拐角处屏息聆听。

“…感谢你们对她沉睡这么多年的照顾。同样确保隐瞒了所有事情。”邓布利多的声音。

“当然，我们的确如此。尽管她的身份如此特殊…”怀特先生问，“难道您要一直隐瞒下去？”

一阵沉默后，邓布利多叹息：“至少现在如此，直到她准备好一切。”

西娅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些片段，闪回的片段虽然看不清，但却十分熟悉。她捂住眼睛，不小心碰倒了脚边的花瓶。

谈话声戛然而止。当邓布利多出现在楼梯口时，西娅正弯腰捡碎片。

“需要帮忙吗，亲爱的？”

西娅抬起头，注视着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她多希望能从教授的口中听到什么，他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可邓布利多只是温和的注视着她，什么也没说。

“不用，教授。”西娅继续低头收拾，“只是眼睛没有看到，被绊倒了。”

邓布利多目光柔和下来：“别担心，眼睛的问题……学校的医疗翼有着高超医术的治疗师，他们应该可以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