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清晨,天边还挂着几颗残星,校园内的鸟儿们还未开始歌唱。高三男生宿舍楼内,一声如魔鬼低吟般的刺耳铃声突然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唤醒了所有还沉浸在梦乡的寄宿男学生。
男寝三栋4号宿舍内,宿舍内摆放着四张上下铺,周围墙壁涂漆大多掉光,露出灰色的混凝土墙壁,奇怪的是其它七张床上空无一人,只有最后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青年。
“呼——”方莫黎一个鲤鱼打挺,翻下床来,拉开窗帘,开向窗外:“wc,他个小可爱的才四点。”方莫黎随手扯了几件衣服,不急不躁地穿上。
随手将身上衣服褶皱抚平,并转身将床上的被子叠好,乱七八糟的叠了一个小正方形便不管了,反正宿管根本不敢进这间凶舍。
方莫黎重新走到窗前施展吐纳法,面对东方新出的太阳,满吸一口气,闭息凝静,徐徐将气咽下,用意念将气送至气海穴。
重复六次后,方莫黎便停止了吐纳,看向了一旁的厕所感觉麻烦透了。
打开宿舍厕所的门,一股恶臭涌入鼻腔,白色的长发重新从厕所的各个角落生长出来,满地板都是。
“大姐,你能不能不要每天都把这搞那么脏?”方莫黎吐槽道,“我又不是清洁工,每天都要帮你洗啊?”
一阵寂静。
“大姐,要不这样,你伤不到我,我也超度不了你,你要不就自己去投胎了吧,我会每年给你烧纸钱的。”
同样是寂静无声,方莫黎无奈地摇摇头,自己从入学开始就注意到这个宿舍,如今跟这个女鬼对峙了三年啊,足足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方莫黎是怎么过的吗?天天都要清扫厕所,偏偏方莫黎还拿对方没办法,自家的老爷子也叫方莫黎不用多管,真令人头大。
方莫黎先是搓了个阳火,将厕所内的白头发烧了个干净,随后踏着天罡步,施了个清秽咒,将这股难闻的异味清除。
方莫黎把放在厕所外的牙刷,牙膏等等,洗漱用具,重新拿回来,开始洗漱。
……
方莫黎洗漱完毕之后,走在前往教学楼的小路上,东方的太阳已经跃至山头,给大地带来温暖与光明,在放假的时候方莫黎这点起的时候也没感觉什么,但一旦是上学的时候这个点起,方莫黎那是一百个不情愿。
“唉,这就是那个住在那间宿舍的人啊?”两个高一生走在方莫黎旁边,压低声音交谈着,对着方莫黎指指点点。
虽然两人都把声音压的很低,但方莫黎是什么人?相师,好歹也是玄门中人,耳朵灵得很。
两人的交谈声自然也被方莫黎听见,但这种议论偏见,方莫黎从六岁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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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燥的上课时间,偏偏下午就要放假了,令方莫黎实感煎熬,心绪难以集中,暗自拿出老子的《道德经》,翻看起来。
方莫黎六岁之前的记忆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但在七岁记事起,方莫黎又很喜欢读道家与道教的书籍,读五六遍都不会腻那种。
人在干自己喜欢,能投入精力的事情的时候,总会感觉时机变得很快,好似才过十几分钟,上午最后一节课就结束了。
“寒假回去记得复习,作业得做完,就到这,放……”
甚至还没等班主任说完,同学们便像离弦之箭似的一个个都窜了出去。
“咳咳。”班主任看着,依旧坐在座位上,埋头看书的方莫黎,咳嗽两声提醒道。
方莫黎猛抬头,看着周围同学都已经跑光了,台上老师就直勾勾盯着自己。
办公室,“莫黎啊,我知道你的家庭状况,你也是个不会惹事的,但现在已经临近高考了,你得认真啊,你看看你,看这些书有用吗?你应该专心为高考做准备……”
果不其然,方莫黎被叫到了办公室,经过班主任的一炖鸡汤洗礼后,方莫黎表示自己饱了。
已经下午了,方莫黎直接将行李箱扛在身上,施展身法,身体便像叶子一般轻盈,飞一样冲出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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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曦晨从飞船上下来,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的接待厅,拒绝了几个询问需不需要坐车的,林曦晨就走出了大厅,打开手机,调出地图查看最近酒店。
林曦晨按着地图导航走,但林曦晨没注意,一个高中生背着行李飞速冲来。
尽管方莫黎疯狂减速,但已经来不及了。
“砰——”方莫黎直接撞到青年身上,行李箱直接飞了出去,方莫黎慌乱之下,施展身法,原地腾起,接住了飞出的行李箱。
林曦晨是一脸懵逼的,被撞了一踉跄,但也及时调整过来,没有摔倒。
“对不起,你没事吧?”方莫黎稳住身形后问道。
“没事。”林曦晨摆摆手,“你叫什么?我叫林曦晨。”
“方莫黎。”
“方莫黎?”林曦晨皱紧了眉头,“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嗯,怎么了?”方莫黎警惕了起来,自家老爷子说过,如果有对自己有点熟悉,但又不认识自己的陌生人,如果打得过,就用法术砸死,打不过就跑。
“没有,应该是记错了。”林曦晨干脆不想了,想不起来应该就不是什么大事,“再见。”
“再见。”方莫黎松了口气,散去了身后右手中结的印,拖着行李,继续向前走去。
……
走到去酒店的路上,林曦晨灵光一闪突然一拍额头:“靠,瞧我这记性,方莫黎,就是这个名字!”
林曦晨转过身,身体化作一抹闪电,飞速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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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莫黎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家里比较穷,住在比较偏远的农村,从自己家到学校大概也有几十公里吧,自家老爷子也是一直让方莫黎练身法,导致方莫黎现在攻击不是很强,跑路技巧倒是一流。
老爷子叫方牧存,其实老爷子并不是方莫黎的爷爷,听老爷子说方莫黎是他从垃圾桶里捡的。
虽然老爷子平时看上去很懒散,但懂得超级多,符咒,占卜,体术,阵法,老爷子都懂一些,但就是格外低调。
从方莫黎记事起,老爷子就在干丧葬的行当,这下可好,老爷子会的东西不像是相师会的,干的事不像是相师干的,但偏说自己是个相师。
“叽叽喳喳。”一只小鸟飞落在树上,不安地叫道。
方莫黎回过神来,听着鸟儿不安的叫声,方莫黎也发现了一些异样,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
方莫黎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谁知,太阳已经快沉到西边的山顶,给天上的白云镶嵌上一片火红。
方莫黎内心一沉,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在方莫黎的感觉中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可太阳已经西沉,已经是快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