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立秋,难得团圆。
八月的杭州依旧烤人,到了立秋却连半个暑都没走完。
吴山居自从吴邪接手后难得这么热闹,旁边西印冷社的老头嫉妒的眼红。
可这不是什么惊人的买卖,是几个很难聚一起的好友们的团圆。
“谁吃西瓜呀?”百灵鸟似的女声传来,招了手:“想吃举个手呀,我好洗干净了切。”
胖子抚了自己肚子上多出来的游泳圈,憨笑:“秀秀妹妹,我们这帮大老粗儿,哪儿需要洗什么西瓜呀,这不都是用手劈开自己捡喜欢的块儿拿吗?”
霍秀秀已经习惯了胖子的糙话,已经自动翻译了,意思就是:都挺埋汰的。
霍秀秀在心里对这个结果很满意,在场除了自己,云彩和阿宁姑娘,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平时下地也不怎么在乎这些细不细菌的,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点人情味儿。
阿宁抬起腿把胖子踢到一旁,“不帮忙就滚一边凉快去。” 说着便来到霍秀秀身边拿走了更大的那颗西瓜,“我帮你洗。”
黑眼镜和胖子把一张大圆桌抬出来,“天真,你看看你家多久没收拾了,整的胖爷我一身的灰。”
他拍了拍衣服,尘土满天飞,众人骂着胖子的降智行为并且捂住了鼻子。
秋天也随着尘土飞到了每个人的眼里,嘴里,心里。
云彩拿着一把刚磨好的水果刀,手起刀落的将西瓜分成了八块,吴邪和小花帮忙把西瓜块递给大家。
“胖儿,你以后可不能惹你家这位姑奶奶。”还用手做了一个菜刀抹脖的动作,话里有着藏不住的笑意。
胖子站起来给云彩拉了一个座儿,“黑爷,什么话,云彩很温柔的。”
云彩听后脸红的能滴出水来,笑着颔首。
其实没有人能想到云彩会从巴乃陪着胖子跑到了杭州,就连胖子本人都没有想到。
吴邪本来还担心椅子不会够,结果到家一数,不多不少,刚刚好八把。
谁都不多,谁也不少。
他们都嫌热,坐在了树荫下,可树叶的光影们太鲜活,总有人被突然晃了神。
云收鬓边夏同色,落叶惊堂动秋声。
吴山居很吵闹,刺的周围的路人都好奇探头,却会被吴邪的狗的吠叫声吓跑。
“嘬嘬。”吴邪把一块西瓜丢给小满哥,小满哥先叫了两声打个招呼后才叼着西瓜块小跑到阴影处啃瓜。
胖子突然站起身,拿着手里的西瓜,就好像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将军给手下的兵打气:“虽然我胖爷是个粗人,但是我特意上网查了,百度说南方人立秋总是吃西瓜,叫啃秋,所以,这秋我先啃为敬!”
余音未了,胖子就把西瓜啃了小半个,西瓜汁都流了自己一身。
“慢点,没人跟你抢。” 云彩站起来给他拍背顺气,拿了一张纸给他接着。
“一口敬大家,一口敬自己!” 不知道谁嗷的一嗓子,所有人都和收到指令一样,站起来啃着西瓜。
与盛夏告别,我们会有无数春天。
下午几个人都坐在墙角儿,讨论老九门,还有装装逼。
闷油瓶和吴邪摸进了厨房,打算包饺子。
可惜吴邪不怎么下厨,只能干个擀面皮的活,剩下的交给了闷油瓶。
吴邪把早上就醒好的面团拿出来,用手搓成长条,揪成一块一块的,在上面撒点面粉,又在擀面杖上撒了一把面粉,闷油瓶之前告诉过他这是为了防止粘一块。
吴邪在擀面皮儿,闷油瓶就在一旁嚯馅儿,白菜牛肉馅,因为有个蒙古人不喜欢猪肉。
一眨眼的功夫,吴邪把所有面皮都擀出来了,他就盯着闷油瓶看,一眼万年。
窗边的枝叶浸染了一分昏黄,卷着枯叶边的惆怅,我好想就这样,一直平平淡淡的和你在一起。
“一杯朝阳,一杯远方!”几个男人齐声说出,不能喝的女人以茶代酒。
香气扑鼻,幸福弥散。
这温吞世俗的人间烟火,我们是彼此的江河湖泊。
多年以后,张起灵看着当时拍的大合照,除了他和黑瞎子,无一存活。
你的世界我替你去守了,谁来救济我的生命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