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七年,长安城春寒未尽。
李謇,字辉烈,他跪在太极殿上,因太子李承乾谋反一案,等待发往岭南。
“贬岭南,永不叙用!”
随着公公读出圣旨,李謇叩首谢恩,退下朝堂,回到府内,他手里握着父亲曾经赠予他的忠孝剑,与母亲和家人告别,背着行囊,乘坐小船,顺着江河朝着岭南去了。
小船划过一道山峡时,李辉烈擦着父亲赠予自己的剑想起了父亲李药师赠剑所说之言
“此剑乃我随身之兵器”
“吸收了众多意识豪杰的气脉”
“可避我儿度过妖邪磨难”
可是此时的状况令李辉烈不禁感叹道
“看来我的情况,连父亲赠予的神兵也无法避了”
而这时候随行的船夫说道
“公子,快看前方水面有个漂浮物”
李辉烈放下忠孝剑,走上一看,竟是一个白衣姑娘,正顺着江流漂着呢。李辉烈二话没说跳入江中,将这白衣姑娘拉了上来,这白衣姑娘喘息了几下道
“妾身无家可归,求郎君收留”
李辉烈心知此行凶险所以望向忠孝剑,忠孝见并无反应,还将那白衣姑娘身上所着的衣物照干了,这足以说明这白衣姑娘心中并无妖恶之意,李辉烈这才将那白衣姑娘扶到凳子旁,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从何处来?”
那白衣姑娘反问道
“公子从何处来,要去何地?”
李辉烈背过这白衣姑娘心里想到
“连忠孝剑中都觉此物无碍”
“不如告诉她便是”
想完后转过身来看着白衣姑娘说道
“我遭皇帝贬官,永不复用,特来此岭南”
刚说完那白衣姑娘一下子站了起来说道
“游了这么长的路,我就是为了见您”
“您终于要来了”
李辉烈被这一段话搞得一头雾烈,正想追问时,前方水面出现了一团黑黝黝的影子,这时忠孝剑起了巨大的反应,白衣姑娘开口对着李辉烈说道
“我游来寻您时”
“被它追了很久”
李辉烈听完后眼神严肃的抓起忠孝剑站在船头之上,那水中的影子慢慢浮了上来,是一只巨大的黑色鲶鱼精,口吐人言道
“把你那船上的人给我!”
“否则我连你们也一起吃了”
船夫见此状,迅速躲到李辉烈的身后,李辉烈拔出手中的忠孝剑道
“小小妖怪居然敢伤人女子!”
“你今天让我遇到了,就休想走了!”
忠孝剑发出明晃晃的光芒,这光芒的威慑力夹杂了数以万计忠孝人士的气,这股气足以消灭震慑一切奸佞歹毒祸害吞人的东西,鲶鱼精被这光芒灼烧的呲牙乱叫,直到化作一股股恶臭的气飘至天空,这时那白衣姑娘舒了一口气说道
“感谢公子”
李辉烈收起手中的神兵开口说道
“不用谢,但请问姑娘来寻我的缘由?”
那白衣姑娘才开始诉说缘由到
“妾身叫肃白,由蛇修道,居于修于罗浮山,可是好景不长,有一蛇妖占妾身洞府杀山下百姓,妾身不停的抗争,却屡屡被其打伤,之后,妾身只能逃往镇子,另想对策,到一茶馆听闻新官上任,乃军神李药师之子,妾身一听闻大喜过望,所以连夜顺江而上,可谁曾想迷了路,还被那鲶鱼精跟上了。”
肃白哭了起来又说道
“请公子救救落难的人民吧”重重一跪,这一跪直接把李辉烈吓到了,将肃白扶起道
“放心吧姑娘,一切交给我”
肃白又叩首道
“感谢公子”
小船在此刻停了下来,李辉烈走到船头
“为何停了?”
李辉烈顺着船夫的目光往前看,陡峭的瀑布,两侧是湿滑的苔藓,树林茂密遮住了前方的河道,连经验丰富的老渔夫都无法察觉被茂密树林遮盖的激流瀑布,可就算船夫停止了划桨,船只还是顺着水流往瀑布的方向移去,肃白道
“让我来帮你们吧”
说完肃白单脚轻踏船头间,步伐轻盈的走在水面上,快要到达瀑布尽头时,抛出袖子,缠住两侧的树木,却被李辉烈的劝道
“不”
“水流的冲击太大了,你快回来!”
果不其然,船只刚刚触碰到肃白,就听到布料撕扯的声音,李辉烈着急了,不管不顾高高跃起,一个转身将肃白丢到船上,肃白化作原形甩出尾巴将李辉烈缠了回来,两人在船上刚要喘息,就见瀑布在眼前,船夫开始疯狂喊叫,二人互看一眼,心想这下救不了民,自己还要搭上性命了。
就在他们怕着,喊着,闭上眼等死时,就嗅到一股佛香,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禅音,当禅音结束后传到他们耳朵中的是:
“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关锁。”
“而今尘尽光生,照破青山万朵。”
当他们睁开双眼时,眼前是一片清澈的湖泊,两旁是明亮松林,透过松林就能见到城镇,而在远方的山顶他们清晰的见到一座散发金光的庙。
肃白回头望向身后,瀑布之上矗立着一位头戴斗笠,身着袈裟的僧侣,后脑闪头光,李辉烈见此状回头看向身后,好僧侣向二人点了点头随后消失不见了,李辉烈向肃白道
“有佛助我等,此蛇必灭之”
肃白点头应道
“嗯”
“我们一定能救下人民的”
顺着河道穿过松林,前方宽广的江面映入眼帘,汹涌的水流更是无人敢前行,肃白疑惑的说道
“我来之前都未曾这样,为何返回却?”
李辉烈想了想说道
“难道有妖物阻挡我们前行?”
“让我用忠孝剑来探一探”
李辉烈高举起手中的忠孝剑,忠孝剑迅速散发金光照耀船身周围,果不其然,前方的江面散发出了难闻的腥味,而这种气味只有作恶多端,奸淫掳掠的生物才会散发,通常散发的临界点是生物作恶的念想,肃白见此状说道
“难道是那蛇妖所为?”
李辉烈将剑收回说到
“看来只有此物所为了”
船夫上前说道
“公子,肃白姑娘,你们二人商议的如何?”
“是否继续往前走?”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前进!”
“为了人民”
船夫戴好头上的斗笠,坚定不移的拿起船浆往前划,可这妖物阻道,并非寻常人可解,三人颠簸不已,这江水如同海中大浪一般,来回拍打着小船,但随着李辉烈高举手中的忠孝剑才静许多,但随着船划滑向另一个岔口,船只摇晃,忠孝剑失效了。
正当小船要翻倒时,咚咚两声,船稳了过来,但三人已经昏迷过去了,一个身带金光,脖挂念珠,头戴斗笠的僧侣矗立在船头,这僧侣面容庄重,双手合十,口里静默禅言,小船缓缓地朝前方驶去,有言道
“苦岸行者走人间,苍生悲哀全识得”
而在罗浮山上,那蛇妖,白毛疯长满口獠牙,腥气遍布整个殿堂,却敢称自己为风浮神光尊,而它手下的千把个妖怪,全是吃人不眨眼的腥邪之物,而它正大发雷霆的问手下妖怪
“怎么还不捉人给我吃”
“我要吃新鲜的,被我毒死那些可不行!”
手下的妖怪个个瑟瑟发抖,只听一声报,白纹蝙蝠妖从远处飞来道,蛇妖质问道
“处理的如何了?”
白纹蝙蝠妖颤颤巍巍的说
“那死蛇,有佛相助啊”
蛇妖吃下一条人腿起身道
“那些道人都被我一一捉住蒸了吃了”
“还怕那佛不成?”
白纹蝙蝠妖继续讲道
“神尊,那可不是一般的佛道”
蛇妖听此言走下台子抓住白纹蝙蝠妖的脖子道
“你莫不是想涨他人威风,灭我等士气?”
“亏我还封你做混元真君”
“真是瞎此等好的称号”
白纹蝙蝠妖连连道歉后说道
“神尊,不管如何定要做下准备”
蛇妖喝下一个虫蛊道
“那我就让你来做先锋,让我等开路”
白纹蝙蝠妖双手合十说道
“就交给我了”
而此时的两人已经进到府中,船夫已经准备顺路返回,李辉烈及肃白同声道
“一路保重!”
李辉烈上任的第一天,就听到无数百姓哭诉妖怪掳掠吃人,李辉烈大手一挥道
“乡亲们放心”
“我们定会灭了那妖怪”
一个老人向前问道
“老爷还有帮手?”
李辉烈走回府内将肃白推了出来,肃白紧张的低头,李辉烈道
“这就是我的帮手,就是她告诉我这里的一切的”
百姓们一个个围上来七嘴八舌,弄的的肃白更加不好意思了,李辉烈见状立马说道
“好了,好了,我们得进山除妖了!”
“大家都让一下吧”
百姓们各个识趣的让开看着二人往山上走,往山上走的道一片死寂,偶尔伴随着鸦鸣,李辉烈走在前面忽然一脚踩到个东西,李辉烈抬脚一看,是个香坛,浓烈的气息瞬间向上翻腾了出来,肃白凑了过去吸了第一口就呛出了一大团一大团的黑烟,李辉烈绕过香坛拍了拍肃白的背道
“这香有何问题?”
肃白晃了晃头缓过劲来说道
“这并非寻常神仙,我现在满嘴腥气。”
“是有妖怪假占神仙之名,剥骨吸肉,残害这人间百姓,说到这里肃白用急切的语气说道
“快走,辉烈!”
“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妖魔,将它杀死!报黎明之哀伤!”
李辉烈拔出手中的忠孝剑,顿时金光射向天穹,周围灰暗的大地瞬间退去灰壳,但却带来阵阵人的哭声,而俩人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些只得往山的方向走去。
到了山的腰脊,二人又看到了惊人的人之太牢,无数男男女女被绑上了惊人的麻绳,如同猪羊一般被拴在圈里,腿脚筋短趴在地上,一旁还有看守的巡视妖怪,时不时还会鞭打那群男男女女,二人悄悄注视着这触目惊心,可怕至极的场景,一路走来,致陡峭崖壁,李辉烈双手紧握拳头,心中愤慨不已,看了眼身后的肃白又放了下来,肃白也明白看了过来握住李辉烈的双手。
之后,二人又继续往山顶的方向缓缓走去,而靠近的白纹蝙蝠妖被李辉烈手中的忠孝剑焚烧殆尽,到了山门,几乎山上的小妖怪被清理殆尽,二人喘息不已,刚想歇息大门隆的一声伴随着一阵一阵的黑夜缓缓开启了,肃白紧握着双拳,李辉烈拔出手中的剑刃,转剑指向蛇妖,蛇妖用阴狠的双目盯着肃白说道
“你居然还敢回来,还带了个人类回来,不过那又如何?”
说完这句话后蛇妖掀起阵阵妖风,李辉烈手中的忠孝剑不停的闪烁阵阵金光阻挡了妖风,蛇妖见状化回原形朝二人猛烈袭来,二人迅速跳开,李辉烈挥舞手中的剑刃发出铃铃作响道
“你这妖怪,我要替民斩了你”
蛇妖迅猛的击出蛇芯子,一人一蛇僵持不下时,肃白灵动飞跃站立在了蛇妖的脖子上,双手呈现蛇拳之势朝着蛇妖的脖子重重的来了一下,但是纹丝未动,蛇妖更加愤怒了,李辉烈一个翻身也跳到了闪耀的脖子上,二人对视一眼,一同握住剑柄对着蛇妖的脖子重重的击下,蛇妖哀嚎不已顿时鲜血淋漓,直至身体化作黑灰散去。
到了此时,肃白走到了悬崖边上,双目紧闭,眼角流下泪水,李辉烈合上剑走到了肃白的身后道
“走吧,我们该去救出那些被困于太牢之中的人了”
肃白睁开眼睛说道
“嗯”
回到了镇中,被太牢所困的亲人们出来迎接抱头痛哭,镇子上的百姓们纷纷对二人感谢,李辉烈这时候推了推肃白说道
“你该告诉他们真相了”
肃白一听又低下了头走向百姓跟前道
“其实我是蛇”
百姓们一阵平静,肃白抓住衣服无比紧张,还怕斥责,百姓之中一个说书人走出来说道
“既然你拯救了我等,我等为何要在乎你是何物呢?”
其余百姓们附和道
“哈哈哈,是啊”
“又有什么问题呢?”
突然不知人群中的何人喊了一声白蛇仙,顿时众人高呼肃白为白蛇仙,而后,百姓们为他等二人办下了隆重的酒席,酒席过后,二人进入了洞房,李辉烈将忠孝剑挂于剑台,二人互相凝视着对方满脸笑意,两人一个喝着一个吃着,就这样快乐的睡去了。
午夜春香过去,暃日早阳到来,李辉烈继续任职,而肃白闲来无事独自开启了药铺,而在此之后,二人有了子嗣,全镇子的百姓们欢呼不已纷纷出门道喜,子嗣名唤李凭,字茯苓,乃肃白梦中见黎山老母所得,实为武曲星转世。
过了不知多少年,李靖病逝。诏书抵岭南时,李辉烈教幼子挽剑花。他袭爵卫国公,却拒返长安,留在岭南携妻带子,过着较为平淡幸福的生活。